外頭轟隆一聲巨響,令人無端端心頭一跳。
“娘娘,怎麼了!”在外頭守夜的翠雀聽見動靜,忙掀開紗簾。
“現在什麼時辰了?”劉海月語調微喘。
“子時了。”
“外面在下雨嗎?”
“可不是,雷聲好大,聽著都心驚膽戰……”
“杜鵑呢?”
“還沒回來呢,估計是被大雨耽擱了。”
劉海月想了想,“服侍我更衣。”
翠雀吃驚不小:“三更半夜的,您要去哪兒?”
“你去打聽一下,陛下今晚喚人侍寢沒有?”
“啊?”
“快點!”
“是。”
翠雀領命而去,劉海月穿著單衣坐在床邊,心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起剛才的夢境,一會兒又擔心趙與嘉和出宮未歸的杜鵑,始終平靜不下來。
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翠雀才回來:“皇上今晚沒有召人侍寢,歇在甘泉宮呢。”
“更衣,我們即刻過去!”劉海月當機立斷。
“三娘?”翠雀是真不明白,她只知道劉海月從剛才做了噩夢醒過來之後就變得很反常,甚至掩飾不住臉上的焦慮不安,但翠雀卻並不知道原因,也許杜鵑會知道,但她現在不在。
“不要多問了,照我說的去做吧。”劉海月緩緩吁了口氣,那股不祥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縈繞不去。
“是……”
外頭忽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白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娘娘,杜鵑姐姐回來了!”
劉海月坐直了身體。“快讓她進來!”
杜鵑渾身溼漉漉的,她不是沒有打傘,但是那麼大的雨,仍是淋溼了半邊衣裳,但此刻她的神色是焦灼的,激動的,甚至慘白的。
“三娘,三娘!”杜鵑顧不上等白鷺轉告就已經進來了,水滴沿著她的頭髮和衣服往下滑落,滴在地板上。
“不好了!五殿下病倒了!”
劉海月騰地站起來,“怎麼回事,找大夫了沒?”
“找了!”翠雀發現,杜鵑不但連臉色是白的,竟連嘴唇也殊無血色,閃電打在外頭,屋裡剎那間亮了一瞬,照在她的五官,顯得有些可怖。“但是大夫說……說是天花!”
劉海月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PS,兇手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大家自由地猜。
☆、龍顏大怒
在後世,從清朝康熙年間開始,天花就已經可以透過種痘的方式來預防和治療,此後這種人人聞之色變的病毒,差不多已經絕跡了,但是在古代,感染上天花就等同於絕症,連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也沒敢打包票說自己一定能夠治癒,只能聽天由命。
剎那的震驚之後,劉海月沒有哭,也沒有尖叫,她只是站起來,面沉如水,冷冷問道:“怎麼回事,一五一十地說!”
杜鵑哭道:“聽說殿下一開始只是說頭暈沒力氣,還以為是得風寒了,也不讓身邊的人請大夫,就喝了薑湯悶杯子,結果沒過兩天就發起熱症,臉上也起了疹子,府裡的人這才趕忙請大夫來,結果說是天花,現在連殿下身邊的小福也得了天花!”
劉海月緊緊攥著帕子,臉上的表情隨著杜鵑的敘述,卻越發平靜。
“除了嘉兒和小福,那宅子還有何人得病,之前出入宅子的外人,又有何人得病?”
“那府裡沒有其他人得病了,就五殿下和小福兩人,出入宅子的外人奴婢這就去調查!”
“等等!”劉海月喊住她,“最近京城可有聽說爆發天花時疫?”
杜鵑道:“沒有的,便是這樣才蹊蹺,之前五殿下明明也好好的……”
劉海月定了定神,“這個時候宮門已經落鎖了,你怎麼進來的,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奴婢是讓相熟內侍開了旁邊的小門,只說是出去探親回來晚了。”
“那現在還能出去嗎?”
“可以的,奴婢能想辦法出去!”
劉海月沉聲道:“好,你馬上去查!之前宅子裡的人,一個也不許走,京城裡還有一些我母親留下來的人手,你去找他們,如果發現之前有出入宅子的人也染上時疫的,立刻將他扣下來單獨隔離!”
“是!”杜鵑匆匆領命而去。
“三娘,怎麼辦才好,要請太醫出宮嗎!”翠雀也急得不行,趙與嘉是她們看著長大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劉海月的視線掃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