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到了能招來梁統和沈十一這兩個侯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的地步。
姬雙玉越發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就是這種草!”老馬醫似乎有所發現。
他直起往食槽躬下去的腰身,手裡多了一株褐銅色的草。那棵草秸稈很長,末端有穗,顏色跟麥稈差不多,形態又和蘆葦有點相似。
老馬醫醫治馬匹多年,將馬命視作人命一樣珍貴,看見這樣的毒草居然被放在馬的食槽裡,心中頓時有氣,也不管這膠東侯府多大面子,衝口而出教訓起馬倌杜升來。
“杜升,你是老夫看著你長大的,看見膠東侯府的馬房管理得井井有條,也有你的一份子,老夫也很欣慰。沒想到你今日居然這麼糊塗,有毒草摻進了草料裡你都沒有發現!”
杜升一聽,著急了,忙向老馬醫和梁統求告道:“我杜升雖然年輕,但是打懂事起就跟馬打交道,毒草怎麼會認不出來?我給馬喂的明明都是精心調配的飼料,怎麼可能有毒草在裡面?這分明是有人下毒!”總裁的獨家寶妻
他忽然轉向姬雙玉,激動道:“姬公子,今天上午我看見你獨自到馬房這裡來過,當時懷中還抱了些草料。你是侯府的座上賓,所以我也沒過問。你當時拿的,到底是什麼草料?”
姬雙玉一個怔愣,沒想到杜升居然會將矛頭指向自己。
高臨也附和道:“姬公子,上午我外出接運草料的時候,也遠遠看見你獨自進了馬房。之後沒多久,兩匹馬就出事了。不是我等有意冒犯,實在是為了事情能水落石出,請你告訴大家,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是來餵馬了,但是我喂的是麥穗兒!”姬雙玉一邊澄清,一邊蹲在食槽前,雙手扒開食槽裡剩下的草料。
那裡面她帶來的麥穗兒卻已經一根不剩,有的只是馬兒日常的草料和殘餘的幾株醉馬草。
“掃影,你是不是也看見姬公子在餵馬?他喂的到底是什麼?”高臨追問旁邊的書童掃影道。
掃影越看這陣勢,越發知道事態嚴重,嚇得瑟瑟縮縮地幾乎不敢說話。幾經催促才戰戰兢兢道:“我、我是看見了……但是我站太遠,看不清喂的什麼。好、好像……是麥穗……又好、好像……”
杜升接道:“這醉馬草遠看的確跟麥穗相像,姬公子,是不是你在草料裡下毒?”我叫術士
看著杜升咄咄逼人的樣子,姬雙玉猛然明白過來,他是在刻意將下毒的罪名嫁禍給她!
她道:“杜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冤枉我?”
杜升冷笑一聲,“之前絕地無故得了馬瘟病情嚴重,我就覺得奇怪,我們每日精心料照顧這些馬匹,怎麼會得了這麼嚴重的病呢?後來你竟然將它治好了,我還只當你真的技藝超群。直到今日有人親眼看見你投毒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你技藝超群,而是‘解鈴還需繫鈴人’!你自己做的手腳,自然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沈十一問道:“杜升,姬公子乃是侯府的座上貴賓,他為何要在侯府的馬房裡下毒?”
杜升道:“沈大人,你也知道,多少王孫貴族削尖了腦袋要往咱們侯府鑽。姬公子怎麼會不想得到侯爺的青睞呢?但是他來侯府以後一直都不受侯爺的重視。我猜他知道侯爺愛馬,所以才故意將馬匹弄病,好讓自己能夠在侯爺面前露一手,從而接近侯爺。之前是絕地,現在就輪到給這兩匹馬下毒了。你看他現在不是如願以償了嗎?”
姬雙玉心中氣結,剛想申辯,卻聽見沈十一道:“姬公子,這件事非同小可,無論真相如何,恐怕都要先委屈你了。我們會請宮中派人前來徹查的。在那之前,只能多有得罪了。”
就在那一瞬間,姬雙玉看見沈十一向她微微一點頭,投來一個眼色。她有點迷惑又有點了然,最後還是跟著沈十一離開了馬房。
薄暮,陳設講究的客廂裡空蕩蕩的只有姬雙玉一個人。往窗外看去,院子裡幾個侯府的侍衛正在她的房間門口徘徊,還不時警惕地往裡張望。巔峰狂龍
兩個時辰下來,她幾乎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晚飯是丫鬟端來這裡的,連要去如廁也是兩個侍衛“護送”去的。
天色越是暗淡下來,她的心裡就越是忐忑。她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
侯府到底會拿她怎麼樣?她的嫌疑到底會不會得到洗脫?楚宮中真的會派人來徹查這件事嗎?
有人在馬廄將她的麥穗換成醉馬草的“犯罪現場”早就被破壞掉了,就算手段再高明的調查官員,也只能透過審訊來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