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聽見他起床,往這裡走來了。
她一邊揉著眼睛爬起來,一邊嘀咕道:“忍冬,我決定了,我一會兒還是跟膠東侯說,他的美意我心領了,讓他收回他的賞賜得了。”
說完片刻,並不見忍冬回應,只感覺燈光慢慢地移動到了她的近前。
她眯著眼看去。朦朧的燈光中,的確有人秉燭站在她床前不錯,可那人一襲白衣,長身玉立。昏黃的燈光越發將他的臉龐勾勒得眉如刀裁、鼻樑高挺、唇稜分明。
他一雙黑眸正淡淡地看著她,嘴唇輕啟,吐出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
“‘收回賞賜’?你是讓我賞賜東西給你,還要顧及你那不學無術的本性嗎?”
姬雙玉盯著眼前的少年愣了兩秒,隨即“哇——”地大喊一聲,本能地抓起被子裹在胸前,見到鬼一樣蹬著腿不停往牆邊倒。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噔噔”跑來,忍冬失魂落魄地出現在房間裡。
當看清楚貿然闖入姬雙玉“閨房”的那個居然是剛剛還在前廳由晏蕭陪著用茶的膠東侯的時候,嚇得也不比姬雙玉輕。
☆、第15章 你是我的戰利品
天才萌夫:寵定腹黑嬌妻;第15章 你是我的戰利品
還是姬雙玉先冷靜下來。上饗囂菿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公子折丹緩緩將手中燈臺放在案几上,理所當然地在姬雙玉對面的坐榻上坐了下來,神色疏淡,姿態優雅從容。
“自然是來更詳細地瞭解你的情況。我不會跟了解不夠透徹的人一起治學。”
姬雙玉嘴角暗抽。
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她的房間,等她醒來的時候嚇她一跳,這樣子能瞭解到條毛啊?
他不緩不急,言辭極為流利道:“你自幼離開生母,在吳王寵妃晏妃的撫養下長大。晏妃沒有子嗣,為了母憑子貴,對你費盡心力。你也隱隱記得自己曾經因為生母地位卑微而被怠慢冷落的印象,因而為了能夠出人頭地而頗為努力用功——儘管努力不見得就有用。”
姬雙玉心裡一個咯噔。
晏妃生怕別人議論她奪人子嗣,所以對當年抱養的事諱莫如深,為了掩蓋這件事,甚至連經手的宮人都當即遣送出宮了。他都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她心裡還沒平伏,又聽見他說:“只不過,我在你這裡,沒有找到半卷書籍,也沒有看到刀槍弓箭,更看不出你有半點勤學奮進的樣子。”
他注視著她的雙眸,目光疏淡卻犀利,“你不是三個月前我在戰場上遇見的那個姬尚玉。”
這句話就像一陣驚雷猛落在姬雙玉的腦門上。她登時僵在當場,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只有心臟狂跳不已。星耀香江
他原來在戰場上見過姬尚玉?她的身份是被識破了嗎?她是不是馬上就會被押解入獄,繼而人頭落地?還有忍冬、晏蕭他們是不是也會跟著她一起身首異處?楚國的鐵騎是不是很快就會再次逼近吳都?……
空氣凝滯了幾秒,卻又忽然聽見輕輕的“咯”的一聲,公子折丹纖長的手指看似隨意地握起案几上一方鎮紙,淡淡道:“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姬雙玉這才猛然嚼過味兒來——他所說的意思原來跟她所理解的並不一樣,他剛才明明只是打了個誇張的比喻而已!是自己太過“做賊心虛”了!
她嚥了口唾沫,滋潤一下乾啞的喉嚨。
“膠東侯,我……要更衣。請你在外面稍候。等我更衣洗漱後,再來聆聽你的高見。”
忍冬也像這時候才從剛才接二連三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附和道:“是、是,奴婢這就為世子更衣。膠東侯請移步少待片刻。”
公子折丹紋絲不動,泰然自若,甚至目光都沒有從手中那方鎮紙上挪開,“你我皆是男兒,我並不在意你就在此處更衣。”
姬雙玉幾乎要大聲咆哮:尼瑪!我在意!
但是,別說她實際上並不敢咆哮出來,就算真的咆哮出來,也保管沒有任何作用。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在他的冷眼監視下洗臉漱口、穿衣梳頭。
所幸她年紀小,加上營養不良,所以身量未顯,即便只穿一件單薄的裡衣的時候也看不出異狀。倒是伺候洗漱的忍冬驚得動作僵硬,梳頭的犀角梳都幾乎失手掉在地上,得虧背對著公子折丹才免於被質疑。縱橫都市
安靜得連發梳在頭髮上划動的聲音都格外清晰的房間裡,忽然再度響起公子折丹悠悠慢慢的聲音。
“一隻紫檀木圓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