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門子脾氣啊?”黑心二爺的脾氣出名的好,為了錢,你把唾沫子吐到他臉上,他也不會動氣上火,“二叔這不是為你好嗎?我知道你是個好崽仔,十四歲就能自己養活自己了,還能撈錢掙外快,以後一定有出息的。”
這時候,又有三個牛販子來了。這三個雖然不是本村的,但沙樂兒都認識,兩個是上陶村的,還有一個是青山村的,與下沙村相鄰,也就三四里地。沙樂兒嘴巴兒甜,急著搬凳倒水,一口一個伯伯叔叔的。
“黑心二爺,你來得還真早啊?”
說話的叫志和,上陶村的。
“嘿嘿,你們也來攪和哪樣囉?也不想想,樂兒是我親侄兒,他的牛還能賣給你們?”
黑心二爺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有些緊張。樂兒這頭牛牯子,牙口好,個兒大,耕力出色,才四歲,放到牛市上去,再憑他們牛販子的三寸不爛之舌,絕對能賣好價錢。
可是,來的三個牛販,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價錢就不好說了。
“呵呵,還親叔侄呢,黑心二爺,你也太不要臉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樂兒與你雖然同一個沙字,但最少也是相隔七八代了吧?你這個親叔叔怎麼從不關心關心樂兒啊?”
幾個牛販子互相掐起來。沙樂看著他們互掐,心中高興。只要他們願意掐,這價錢就好說了。
這時候,看熱鬧的越來越多了。剛猛子也來了。
“樂兒哥,這些牛販子黑心,不如我們自己把牛牽到牛市上去買呢。”
“先看看他們出價吧。”樂兒心中有自己的把握,“出價低了,我們就牽到牛市上去。”
聽這哥倆這麼一說,四個牛販子有些急了。不過,他們是成了精的生意人,臉上卻平穩得很。
“樂兒,牛牯子我們看了,是頭不錯的牛牯子,不過呢,現在已經秋天了,不用下田了,現在賣不起價錢啊!”
陶志和先話。
“是啊,樂兒侄兒,你先說個價吧,我們砸摸砸摸。”
黑心二爺也開口了。
“一口價,三千。”
沙樂兒胸有成竹,說出了自己的價錢。
“三千……你……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黑心二爺先張大了嘴巴,“樂兒,不是二叔說你,就算是金牛,也只值這個價呢。”
一說起價錢來,四個牛販子異口同聲,都說貴了。其實,他們同在牛市上混,心中早有默契,不管誰買著,價錢是一定要壓的。
“最多兩千,頂天了。”
“我可以加一點,二千一,再沒多的了。”
“各位叔叔伯伯,牛是我的,錢是你們的,如果你們覺得價錢太貴了,錢還在你們的口袋裡,牛還在我的牛欄中。”樂兒笑眯眯的,“你們不買呢,我明天牽到牛市上去,在那裡我開口是三千二,沒有人買,算了,我不去打工了,在家待著,牛不是自己放著,嘿嘿。”
聽到沙樂兒的話,四個牛販子傻眼了,不過,他們是行家裡手,這講價錢,他們有的是招。
在他們心中,這牛絕對值三千,不說賣耕牛,就算賣牛肉,這牛也能出五百斤以上好肉,現在牛肉可以賣到六塊一斤,最少也是三千塊以上了。耕牛哪是肉牛可比的?到了開春,賣個四千只多不少。
農村餵牛,不用什麼成本,每天放上山去吃草就行了,到了寒冬臘月,也不過丟幾把不值錢的穀草給它吃。他們這些牛販子,哪家沒有幾頭牛囤著?放一頭是放,三五頭也是放,這牛買回家,與別的牛一起放,只等開春,就要賺一大筆。
只是他們想賺得更多些而已。
他們七嘴八舌敖價錢。從二千到了二千三百,但樂兒就是不鬆口,三千一個子兒也不少。村裡來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剛猛子的老爸也來了,這是樂兒的親堂伯,叫生田,平時對樂兒還算照顧,樂兒不敢怠慢,趕緊給他倒水。
“二哥,你評評理,樂兒這野崽,他說要三千就要三千,一個子兒也不肯少,哪有這麼做生意的?”
黑心二爺湊到剛猛子老爸前,想討個好。
“二弟,依我說啊,你們的心也不要太黑了,這牛牯子三千都賣得虧了。”
“二哥,就你說大話不牙痛,三千?你以為是賣金子啊?”黑心二爺大為不滿,“你想想,現在誰願意出三千買牛,這麼貴的牛,我買回去,還不知道能不能脫手呢?”
“生水二弟,你們莫要太黑心,樂兒孤兒一樣,賣個牛不容易啊。”
“你這是說屁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