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的娘是來害他們的,但阿姐不許他們對長輩無禮,若不她會傷心,二郎沒法子還想著要護著他,謝晉平確是想笑的。
“二郎……”謝慧齊見他不像話,皺眉叫了他一聲。
二郎頭一彎,躲到他阿兄懷裡去了,不想跟他阿姐說話了。
謝慧齊拿他無可奈何。
可能真是二郎才一歲就跟著他們離開的原因,他對祖母沒印象不說,且骨子裡對她也沒有絲毫願意親近之感。
她能教他道理,教他懂禮,卻沒法代替他去喜歡誰或不喜歡誰。
謝慧齊拿他無奈,但還是告誡了他一句,“等會見禮的時候不許這麼無賴,要規矩,可知道了?”
“知道了啦!”二郎不情願地在他阿兄的懷裡喊。
謝慧齊忍不住想去抽這個熊孩子,但被大郎笑著搖頭阻止,她也只好收手,無奈地道,“求我家的小祖宗可別給阿父阿孃和阿姐丟人……”
小祖宗一聽,不高興地從他阿兄懷裡抽出腦袋,嘴巴已經嘟起來了,“不會啦!”
他又不是傻的,現在是沒人了他才會不高興,等會見了人,他就是把嘴巴扯爛了,也會扯出個笑來的!
就是扯不出來,他也會把頭低著的嘛。
豈會那般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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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雖熊,但到底還是聽話的,那廂有人快快過來說老太君已經過來了,就要去見謝老太君,謝慧齊慌忙帶著兩個弟弟去迎,二郎還跑到前面拉著他阿姐的手,安慰她道,“阿姐你莫急,我帶你。”
說著就飛快走在前面牽著他阿姐,幫她看路。
謝慧齊被他弄得鼻子都是酸的。
有時候他頑劣起來她真是恨不能打他一頓,但貼心起來又讓她愛得不知如何是好。
大郎在後頭依舊穩舵,四處觀望著。
就是齊國公府對他們姐弟甚好,但他每次來國公府都從未掉以輕心,生怕一個不察,阿姐與他們又得生離死別。
他已經只有阿姐跟阿弟了,誰都不能失去。
謝家姐弟腳步甚快,齊老太君剛才青陽院出來坐上轎子沒多久,就聽說前面的謝家姐弟迎上來了。
等婆子開啟轎簾,聽到小姑娘在外頭氣喘吁吁朝她請安,叫她老祖宗後,老太君“哎呀”叫了一聲,快快道,“還不停下轎子,還不停下?”
轎子連忙停了下來,齊老太君就要往外鑽,不過還是謝慧齊先湊進也頭來,笑成了一朵花對著她,“祖奶奶,您要去見我謝家的那位老祖母去啊?我剛巧來,來迎一迎您,您帶我去不?”
“你這丫頭,帶,帶……”看著她喘著氣還不忘朝她說討好的話,齊老太君這下是真心疼她了,“我知道她來是弄什麼妖蛾子,祖奶奶帶你去,給你撐腰,省得那些心肝長壞了,長偏了的人欺負你!”
謝慧齊也不說話,笑著朝她福了福身,又道,“那您坐好。”
“你怎地不坐轎子?”
“回祖奶奶,我還小呢,多走走好,您放心,我走得遠的。”謝慧齊可不敢讓自己那般富貴,說來這富貴她能把持得住,但她得帶個好頭,可不能把大郎二郎帶歪了。
這可是齊家的齊國公府,她就是這以後的當家夫人,但這畢竟不是大郎二郎的家,這裡的所有也不是他們的。
享受慣了,以後出了府什麼都沒有,那時咋辦?
謝慧齊可不敢帶頭開這個例子,所以只要馬車進了府,只要不是千急萬急的事,在府裡她是肯定不會坐轎子的。
而那天她也是跟著齊家哥哥走了好長一段的路才到前門,可見他也不是個驕奢的人,她還是跟著大腿的步伐走的好。
“誒,行吧,由得你。”齊老太君也是有一個從小自律甚嚴的孫子,老國公活著的時候也是個不愛享受的,一年多做幾件新裳他都覺得浪費,要是她親手做給他的才願意穿新的,為此老太君硬是練出了一手縫衣的好手法出來,而她向來拿這種人沒辦法,依他們依得習慣了,所以孫媳婦這般說,她也是毫無例外地妥協了。
也因此更是覺得這孫媳婦跟他們家才是一家人。
不過她還是叫轎子叫得慢了些。
謝慧齊在外跟著,這心也因這吩咐猛地暖了一下。
這齊國公府看著各種荒唐,但是對她個人來說,它卻給予了她就是阿父的家族都沒有給予她的幫扶與照顧。
謝慧齊當然不會因此去怨恨,責怪謝傢什麼,自被謝侯府逐出後,她對侯府的印象一年年淡化,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