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她看得都有些想發笑,但也惟恐攪了老人家的覺,又輕輕地退出了床榻之處。
“姑娘,您外頭坐,”丫鬟打了簾子悄聲道,“有奴婢在守著,您放心,老祖宗一醒,我就過來叫您。”
“嗯。”謝慧齊朝她頷首。
她一出了裡屋,剛踩進隔著裡外屋的那一小道走道,就聽外面的二郎在跟他們的世兄道,“世兄不知道,阿姐兇得很,我說她做錯了事,說話不算話,我不理她兩天已是我好了吧?可她更兇,我叫了她阿姐她都不應,前天我叫她她才應我,才開始叫我阿弟呢,脾氣壞得很呢,蠻不講理的!”
謝慧齊一聽這調皮鬼揹著她的面就說她的壞話告她的黑狀,哭笑不得,走出去就板著臉問那調皮鬼,“誰不講理了?”
二郎沒想他背後說壞話的時候人就出現了,嚇了好大的一跳,“喝”了一聲就躲到了他大兄的背後去了,緊張地抓著他哥哥背後的衣裳,把腦袋都埋到背上去了。
大郎無奈地搖搖頭。
弟弟們還是讓阿姐跟他寵壞了,打也打不怕,訓也訓不服。
謝慧齊見他還敢躲,更是氣不打一出處,正要上前說話,就看齊家哥哥看著她,眼睛依舊深得不見底。
“齊家哥哥。”謝慧齊苦著臉,朝他福了個禮。
齊君昀沒說話,在椅子邊的桌面上敲了下手,不等謝慧齊說話,齊大就躬身道,“姑娘您過來坐。”
謝慧齊也沒多禮,快步朝齊家哥哥示意她坐的椅子上坐過去了,路中看到小二郎還偷偷瞧她,便凌厲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二郎又縮回了腦袋。
她一坐下,就有丫鬟婆子快快送上了茶水。
“瘦了些,”齊君昀朝坐下的小姑娘淡淡道,“大夫怎麼說的?”
齊國公府給她的大夫一直住在宅子裡,天天替她把脈,謝慧齊是再知道不過自己的身體了,“好得很,大夫說我好生養段時日,這臉上的肉就又可長出來了。”
她確實沒什麼大事,就是累狠了點,確實是好生養一會就好了。
她最近也是不敢累著自己了,每天都是吃吃喝喝沒有怎麼動彈。
她倒是再好不過,就是好長一段時日沒見齊昱了,她差人過來打聽過幾次,都說齊昱重傷下了床,一直都沒好。
“哥哥,齊昱怎麼樣了?”趁著機會,謝慧齊趕緊問。
這時候大郎二郎也看向齊君昀。
齊昱對他們非常好,齊昱在家的時候還教他們學問武藝,兩個兒郎聽他受了重傷都很掛念他。
“胸口受了傷,還需將養一段時日,等到夏日我再讓他回你家去當差。”齊君昀淡道。
謝慧齊這可不是來討人的,聽了這話臉也是紅了,“齊家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齊君昀見她臉紅,嘴角翹了翹。
這時候外面來了下人,說是二夫人要叫謝家小郎去她那拿一下她給小郎找的書……
“阿姐,我帶阿弟過去找二嬸。”大郎聽了話之後不等謝慧齊發話就道。
他知道二郎上次來國公府託二嬸找的書是為他找的。
謝慧齊想了想,就應了。
他們一走,謝慧齊這才發現屋子現在就他們兩人了。
她往外瞧了瞧,回過頭有些納悶地問齊君昀,“哥哥,伯孃呢?”
她每次來,伯孃都是在老祖宗這裡的。
“去俞家了。”齊君昀倚著椅子懶懶地道,伸出手摸了摸昨晚看了半夜書有些發僵的脖子。
“啊?”一聽俞家,謝慧齊呆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把頭轉過去看人。
齊君昀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淡道,“俞家的大爺死了,我母親過去看一看。”
好歹也同是國戚,也是世交,俞家的頂樑柱死了,是要過去瞧一瞧的。
謝慧齊一聽是俞家的大爺死了,失聲道,“真的?”
見她臉色都變了,齊君昀嘴角揚了揚,點了下頭。
“怎麼死的?”
齊君昀沒說話,沒告訴小姑娘俞家大爺是死在美人床上的,僅淡道,“說是突然暴斃而亡。”
見她聽完握著嘴,眼睛骨碌碌地轉,齊君昀看著她道,“那位俞八爺這次應該會從古岑來京奔喪。”
聽到這話,謝慧齊本在轉著的眼睛定了下來,然後她愣愣地回過頭看著他……
“俞八爺?”謝慧齊都有些發傻了,“他會來京奔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