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道,張異也是好本事,讓他信他信到了那時。
江南上下聯成了一氣,一點風都沒透出來,張異這私心也私得太大了。
他一生左右逢源,比誰都知道怎麼當官,居然敗在了兩個敗家子手裡,辛勞了半生,就落了這麼個下場。
齊君昀確也不想再去計較這麼多年他在張異身上花的心血了。
夜深了,齊君昀把妻子抱在懷裡,閉著眼睛想著江南的處置一夜未眠,偶爾覺察到她在懷中蠕動,便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腰。
等到清晨他也累了,他想這世上也只有她不會讓他失望了。
她也不忍。
她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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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景幾日沒回去,梧州的大小官員也沒一個上門來,謝慧齊等了幾日都沒等到像謝元景跟何詠那樣的人物,倒覺得“熱鬧”沒兩天的日子有些空了。
她不是個很喜歡主動出擊的人,可能還是骨子裡有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也是因為還沒到非要動手的時候。
二郎帶著的人馬還沒過來,她也不想拿己身涉險。
她也不是怕死,只是折在江南這些人的手裡,她還真會死不瞑目。
外面的人沒動靜,她也不動如山,齊國公更如是,隔三差五出去走一遭,不過,他也不再接見任何官員了,說是要靜心祭拜先帝。
天清觀佔地廣袤,沒有了那些官員坐著轎子騎著馬過來拜訪也是冷清了不少。
江南是要比北方多些生氣,即便是野草也要比北方長得好些,只是到了凋零的季節,枯敗的草木也會多增幾分蕭瑟。
這就是名揚天下的江南,謝慧齊在梧州住了大半個月後,心道這就是異鄉的感覺,寒風打在身上不僅刺骨,連心都要容易更冰冷一些。
她覺得這冷她都捱不住,便又讓管事的去丈夫找好的紮營處多送了些精煤,又給這五千精兵臨時多加了一身的棉衣。
她心中算著一本本的帳,下面的人卻忙得腳打顫,連齊奚也因要過問定篤的事情太多,不再坐於母親膝下,而是帶著管事們日日忙於瑣事。
她風風火火,謝慧齊見她精神比之前要好得太多了,便也安下了心來,私下也跟齊君昀道,“女兒以後要是要的天地越過一般人家的閨女,她如果不想當個規規矩矩的名門閨秀,咱們不要攔她。”
而且,這其實也是他們夫妻欠她的,他們已經攔了她的一種可能性,不能連另一處都攔了。
為人父母者是要引導兒女,扶助他們走向他們希翼的路,而不是死死地攔住他們。
她說了,齊君昀便想也不想地點了頭,道,“好。”
如果這是她想要女兒得到的,那他就給他們的女兒。
十二月過了幾天,南水,南揚,櫟武的訊息陸陸續續送達,謝慧齊開始專看他們年後要去的櫟武的訊息,這幾天齊君昀沒出去,齊望齊潤除了練武讀書的時間,便也跟在了父母身邊。
謝慧齊就順便教了他們關於處置事後江南官員家族的事務,這一教她也是看了出來,三兒子看著溫善隨和,但主意下比得人快,就是要處決人時要取人性命他也不會多問為什麼,看似霸道蠻橫的小兒子卻在面對人命的時候要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