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抬著頭迎著他的俞昊,“你們啊,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方面,連我都比不上你們。”
午後,齊君昀走去妻子那待著的廂房用了點粥就出來了,俞家的人也都帶到了。
俞昊的五子八女,還有十幾個孫兒們都到了,男丁幼兒跪在前面,女眷跪在後面,一個也沒少。
齊君昀見到了人,還拿過冊子看了一眼掃了一下人群——冊子是管事的遞上來,他夫人過了目的,上面有她批閱的字跡。
這作不了假。
“去讓夫人回去歇息會。”齊君昀開口道,齊大迅速領命而去。
等到左側那邊一群人擁著她往大門邊去,齊君昀放下了手中俞家的冊子,拿過了封面有何字的冊子到手,等到門口那群人消失,他方才從冊子裡抬起眼,對帶到腳邊的何詠溫和道,“何大人。”
何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臉色是青的。
他今日沒來天清觀,是國公府的人剛才把他拖過來的。
何府滿門現已被人屠了一半。
何詠恨,但害怕讓他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何大人是定始十年的進士……”齊君昀合上了何家的薄冊,放到了宣崖端著的盤子上,與何詠淡道,“在兵部當了十幾年的差,定始二十五年調到江南之前,你在兵部所當之值是員外郎罷?”
一經他調動,就調到了梧州當刺史。
當年定始帝必須遷就與他,他把江南的官員都換成了他的人,沉弦當皇帝的時候更是對他信任有加,江南刺史本該五年一調,但何詠是他的人,在這個位置上一座就是快十年。
十年,換來了何詠與何氏一門對他的背叛。
“國……國……”何詠開口狠狠地咬了一下哆嗦的牙,額上青筋直爆,“國公爺!”
齊君昀溫和地看著他,他清貴儒雅,坐在太陽底下的樣子就像坐在花園中與人品茗賞花一樣悠閒自在,讓人看了如沐春風,但在何詠的眼裡,這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鄶子手,比那索命的閻王爺還讓他驚駭。
“國公爺,”叫出了第一聲,第二聲便不難出口了,何詠咬著牙狠狠地道,“要殺要刮隨您便,只是還望您給我留個全屍,在我死後把我那兄弟還給我罷!”
他不能連死了,身下那寶貝都回不來。
何詠著了魔,連死都不怕,卻要他身下那東西……
齊君昀嘴角微翹,朝俞家那幾十個被綁了嘴的人淡道,“去罷。”
何詠朝俞家的人看去,眼睛一片赤紅,他深深地看了俞家那一堆驚恐的人一眼,回過頭朝齊君道,“齊國公,如若我動了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