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邊上,看到慶阿叔弓著腰,從屋子裡出來,低聲罵了那條狗兩句,接著,轉身往屋後面走了。
慶阿叔家現在就他一個,老婆孩子卻住在鎮上。
以前陳陽還以為這一家子是鬧什麼矛盾,最有可能的是慶阿叔在外面又找了個女人,村裡那些三姑六婆都說慶阿叔在外面做道場的時候被個狐狸精給迷了心竅,拋家棄子的,結果到後面也沒跟那個狐狸精雙宿雙棲,因為那個狐狸精又找了一個野男人。
現在,陳陽當然不會信這些風言風語,他更相信,慶阿叔所做的一切,都應該跟換命這個事有關。
這半夜三更的,慶阿叔是要到哪裡去?陳陽輕手輕腳地跟在了他身後。
繞過慶阿叔的屋子,走上一條小道,走了幾百米之後,陳陽發現這要去的方向是望鄉村那個老屋,這個老屋是明末清初時候一個地主鄉紳為他的小老婆建的。
據說他那個小老婆是外地逃難過來的,長得是如花似玉,餓暈了倒在路邊上剛好被路過的鄉紳一眼看中,帶回了家,好吃好喝地養著,最後就納了二房,很是得寵。
就連望鄉村這名字,都是因為他那個小老婆改的。
望鄉村原來不叫望鄉村,叫東平村,那個小老婆養好了身體,不久又懷上了孩子,這鄉紳四十幾歲的人了,一直無子,還以為自己這輩子肯定絕了後,沒想到還能老樹開花,更是把那個小老婆寵得有天沒地。
那小老婆懷著孩子,身體又不好,每天愁眉苦臉,問她到底怎麼了,小老婆說想家,想家裡的父母,鄉紳一看,不得了了,這再哭下去,身子哭壞了,孩子也會哭沒了,就使了一大筆錢,把東平村改成了望鄉村,在後院裡建了一個小家廟,給那個小老婆當做為父母祈福之地。
其實就跟望夫崖這類名字差不多。
不過,他那個小老婆到底還是沒有保住,生了孩子沒一兩年,就撒手歸西了。不過她到底是怎麼死的,一直沒有定論,一說是病死的,一說是大老婆害死的,一說是自己想不開,跳井自殺的。
反正,幾百年前的事了,又不是當事人,誰說得清。
望鄉村裡的老屋,其實就是指的那個地主鄉紳建的房子,幾百年風霜雨雪,人世變遷下來,早就破了破,毀的毀,只剩下一些殘跡,幾個古色古香的破屋子,幾堵青磚牆,一個爛亭子,還有亭子邊上一口枯井,據說就是當年那個小老婆跳井自殺的那口。
那裡早就成了一塊荒地,平時也沒什麼人來,只有小孩子喜歡到這裡來尋寶做遊戲,其中幾塊比較肥沃,又比較平整的土地,被村裡人整出了幾處菜園子,一簇簇,一排排的,青翠碧綠,長勢喜人。
陳陽遠遠地尾隨著慶阿叔到了老屋,目標明確地往破亭子那兒走去,到了亭子邊上,他幾步繞過去,到了那個枯井邊上,然後,停了下來。
原來,枯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
慶阿叔跪在枯井邊上,抖抖索索地從隨身帶著的竹籃子裡拿出一些紙錢、線香,線香插在枯井邊上,幾道青煙嫋嫋升起,點著了的紙錢扔到枯井裡面。
周圍是半人多高的荒草灌木,不仔細看的話,都看不到慶阿叔跪伏在地的身體,只能看到幾個紅色的火星子在草叢裡晃來晃去。陳陽為了看清楚慶阿叔到底在做什麼,乾脆爬到了旁邊那棵大樟樹上,藉著高度的優勢,居高臨下的,把慶阿叔的一舉一動看了個一清二楚。
只看到枯井裡長出的那些雜草野藤,一陣劇烈的亂晃。
一股極重的陰氣從枯井中噴薄而出,直衝天際,接著,就看到枯井裡竟然有一隻白森森的骨爪摳住井邊,伸了出來。
陳陽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魏林清看著陳陽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心裡一動,伸出手去,握住了陳陽的手,陳陽只覺得自己左手上一陣陰冷,低下頭一看,兩隻手,一隻膚色白皙,一隻略微粗黑,交握在一起。
難道魏林清以為自己剛才那反應是害怕?陳陽尋思著,看起來是害怕,實際上他卻是覺得,這一路跟過來的發現,證明慶阿叔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是興奮的,不是害怕的。
枯井邊上的慶阿叔,任憑那個白森森的骨爪抓住了他的手臂,撕開了他的皮肉,一股股的鮮血湧出來,全數被那個骨爪吸收,漸漸地,白森森的骨爪變成了血紅色。
骨爪吸飽了血之後,又慢慢地往枯井中退回去,與此同時,井裡面就發出了一種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個尖叫跟手指甲在毛玻璃上劃來劃去的聲音一樣,聽的人��沒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