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鬼魂還是繼續廝殺著。
丁茂樹以為他不相信,又喊了起來,“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是魏家的人,我親生爸爸是魏東來,是你們魏莊族長的兒子!你不能殺了我,魏家其他族人知道了,不會放過你。”
陳陽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挑高了眉頭看著魏時。
魏時冷笑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是魏家人又怎麼樣,你現在還能算是魏家人?連自己的身體都沒得了,我沒說錯的話,你本來魂魄都是要回到魏莊的,但是你改了姓,又立刻用了替魂這個法術所以才沒有回去,我要是把這個事跟那些老輩子說,你覺得會怎麼樣?”
丁茂樹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魏時,“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事連我那個蠢貨弟弟都不知道。”他臉色扭曲,“我早該在上學的時候就除了你。”都怪自己那個時候心太軟了,留下這個後患。
魏時笑了起來,“廢廠那個案子是我五師兄辦的,你早就把你的老底告訴我了。”
丁茂樹不說話了,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眼前這個人打定主意要他的命,他怨毒地看著魏時和走到了魏時身邊的陳陽,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黴做什麼事都不順利。
丁茂樹從小就知道自己在家裡面的地位很尷尬,父母對他很冷淡,還有個總是欺負他的弟弟,剛開始被欺負了他還會向父母告狀,但是父母從來不幫他,還打了他一頓,說要他讓著自己弟弟,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這裡不是家,是他暫時存身的地方,這個家裡面的人,也不是親人,都是他的仇人。
他哄著那個蠢貨弟弟,一直到十八歲的時候,他媽媽偶然間說漏了嘴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他爸爸親生的,是他媽媽以前的男人的種,等他找到自己親生父親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出車禍死了,連著他那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大哥,這個雖然有點遺憾但是他也並不傷心,說到底那只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所以他轉過頭就想著怎麼去撈錢了。
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假的,只有抓在手裡的錢和權才是真的。
大學時候那個教他法術的人告訴他廢廠的秘密,他準備了很久,又刻意引導終於讓那個蠢貨弟弟動心了,“七殺局”不但可以讓他發一筆橫財,還能讓他法力大增,也許還能讓他那個蠢貨老弟背上殺人的黑鍋,一舉數得,可惜,最後還是功虧於潰。
他連身體都沒保住,幸好他早有準備,奪了他那個蠢貨老弟的身體,本來以為同血緣的替魂,可以讓他順利的活下來,沒先到卻出了問題,身體慢慢地開始腐敗,他急了,偏偏廢廠那個案子鬧得很大,警察釋出了通緝令,緊盯不放,要不是他會法術,用障眼法還有其他一些能使得上的小法術混了過去,好幾次都差一點被警察找到。
但是隨著他身體腐敗程度的加重,這些效法術也漸漸失靈。
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董成芳找上門,說自己可以告訴他一個辦法阻止身體的腐敗,還能幫他捏造一個新身份讓警察找不到他,只要他過後幫一個忙就行,就算知道董成芳不安好心,他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答應他。
誰利用誰還說不定,不到最後關頭,誰又能保證自己就會是最後的贏家。
也許他唯一出了差錯的地方就是不該幫董成芳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陳彪,不然的話,也不會惹出後面那些事,不過反過來一想,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董成芳一開始就想要個陳家的人過來當附魂的道具,不是這個陳陽也會有另一個陳陽。
只不過這一個陳陽的八字特別的合。
魏時手下的那些鬼魂撲過來,啃咬著他的身體,好痛,比父母用皮帶抽他還要更痛,丁茂樹痛得受不了,就往那具黑色的棺木方向跑,身上掛著十幾二十個鬼魂,幾乎把他人都給埋了。
他跑到棺木邊上,艱難地從鬼魂跟鬼魂的間隙裡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根灰黑色的前臂骨,他張開嘴,把前臂骨送進嘴裡,艱難地吞下去,也不管這根前臂骨會不會戳破他的喉嚨,扎穿他的胃。
魏時一開始沒看出他的打算,等看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丁茂樹低著頭,嘴裡發出“嘻嘻嘿嘿”的怪笑聲,身上的陰氣和煞氣重得連掛在他身上的鬼魂都怕了,一鬨而散,一部分鑽到了地下,一部分回到了魏時身邊。
陳陽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忍不住問魏時,“我草,這貨又發什麼瘋?”
魏時一臉謹慎地看著丁茂樹,“那個本來應該附在你身上的鬼魂上了丁茂樹的身,他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