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不知道是怕的,還是痛的。
二十四個抬著棺木的鬼魂,慢慢走過,接著則是跟在棺木後面送葬的其他鬼魂,百川匯流。陳陽從地上爬起來,拿出幾張避鬼符放在四周,附近的鬼魂立刻繞開了那個圈子。
在陳陽背後,被關在車子裡的張菲,砰砰的敲著車門。
陳陽的後背被震得一陣陣發麻,他有點火了,自己拼死拼活想讓張菲活下來,她卻老是找茬子,他一回頭,正打算開罵卻看到張菲把自己那張精緻的臉緊貼在車窗玻璃上,擠得都變了形,眼球暴突,好像想把自己從裡面這麼擠出來一樣。
陳陽罵不下去了,只能眼不見為淨,轉過去抬頭看天。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了,遠處,那個站在半空中負手而立的好像是魏林清,在他肩頭上,還坐著那個小鬼,他們正看著這邊,陳陽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看這架勢,就知道時間晚不了。
出現了也不幫把手,陳陽悻悻地。
周圍好像一副靜默的黑白畫,只有那個出葬的隊伍在移動著,不一會兒,出葬的隊伍終於離開了,凝固的畫面又開始活泛起來,周圍響起了車鳴聲,爆炸聲,慘叫聲,一切好像慢鏡頭一樣出現在了陳陽面前。
他還是坐在車裡,那個交通指示燈好像抽風一樣紅綠黃交替著不停閃爍,車子碰撞在一起,連環追尾,而旁邊開車的張菲面容猙獰,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狠狠地往前面的車子撞過去。
陳陽嚇得頭髮都豎了起來,立刻撲上去,把張菲拉開,把方向盤做死的轉著,瞅著幾輛車子之間的縫隙一頭開過頭,開上了旁邊的人行道,撞進了一個商店的玻璃櫥窗裡。
旁邊的張菲還要搶方向盤,她眼睛裡全都是紅血絲,都快看不清眼白了,陳陽一個手刀砍在了她後頸,張菲身體一軟,倒在了座位上,陳陽鬆了一口氣,周圍人仰車翻,他覺得額頭上、臉上溼答答的,伸出手一摸,一手血。
陳陽才發現,自己原來受了傷,幾塊碎玻璃剛剛好戳中了他的臉,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在暈過去之前,他清楚地聽到了救護車和警車的鳴叫聲。
陳陽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魏時,他正看著電視。
電視上那個女主播正一臉悲痛地播新聞,“我市建設路與仁義路交匯處發生重大車禍,目前已經確定有24人死亡,14人重傷,經有關部門初步調查,事故原因是此路段的交通指示燈出現異常導致,進一步調查還在進行中……”
魏時看到陳陽,“你命蠻大,就一點皮肉傷。”
陳陽摸了把自己的臉,齜牙咧嘴地,“破相了,破相了,那些喜歡我的妹子該傷心死了。”
魏時沒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去那裡看了一下,好重的陰氣。”
陳陽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魏時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這就把事情連起來了,不過丁茂樹到底是怎麼跟魏莊那個兇魂扯上關係的,真是搞不清。”
陳陽不想跟魏時廢話,就問魏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時說,“你現在搞裝修的那棟別墅是個屋棺,現在被我們發現了,搞不下去了,丁茂樹就要想辦法把屋棺裡的惡魂移出去,重新出葬,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些東西。”
陳陽搞不清楚了,“那棟別墅我還以為是丁茂樹給自己準備的。”
魏時也點頭,“是啊,我開始也以為是這樣。”
陳陽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一樣,有點遲疑,“我還看到了魏林清跟小鬼,不曉得是不是我看錯了。”
魏時站起來,伸了下懶腰,“坐得我背都麻了,魏林清在哪裡我也不曉得,你也知道我管不到他,他跟我是合作關係不是從屬關係,不過他在那裡肯定跟那個兇魂有關係,我已經有個大概的計劃,過一陣收了網再來告訴你。”
陳陽沒說話,過了幾天他出了院回到了胡哥那裡,胡哥一臉憔悴,哭喪著臉跟他說,別墅的裝修工程怕是要停下來了,那個叫彪哥的業主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一死,手底下人就出來爭權,這個別墅沒人管了。
胡哥的損失大了,這麼多年的積蓄怕是全打水漂了。
胡哥受不住這個打擊,天天跑到那個彪哥的家門口去蹲著,想討個說法,卻被彪哥的手下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回來,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白頭髮一茬一茬的冒出來,陳陽看著他這樣子,心裡也不好受,這一陣的工錢直接不要了,至於其他方面,他也幫不上忙。
胡哥供不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