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個小山坳,裡面亂草叢生,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和灌木,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找不到那兩個墳包,因為年深日久,風吹雨打,草長葉落,本來醒目的墳包漸漸與周圍的土地平齊,只留下一個不太顯然的土堆,而魏林清邊上那座小墳堆就更不用說了。
墳前有一塊粗陋的石碑,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陳陽穿著雙高幫的靴子,把那些在冬天裡衰敗下來的雜草或踩或扯,稍稍清理了一下,總算讓那兩個墳包露了出來,陳陽彎下腰,敲了敲那塊墓碑,“魏林清,我幫你清了墳,你可要感謝我。”然後他點了香,大把大把的開始燒紙錢,紙錢已經燒光了,在原地留下了一疊厚厚的黑灰。
一般來說,燒掉的紙錢灰燼都會飛起來一點,意味著紙錢已經被陰世裡的人拿走,而現在這樣,說明這個紙錢魏林清沒拿到——或者不想拿,不過不想拿應該不太可能吧,陳陽繼續燒,把帶來的紙錢全都燒完了之後才拍了拍手算完了。
陳陽看了一下天色,已經不早了。
不知道魏林清讓他到墳前來是要做什麼,小鬼也沒出現。
陳陽又站著等了一會兒,踩著那些枯草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又等了一會兒,陳陽越來越焦躁,難道魏林清在拿他開刷?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地浮現在他腦子裡,他搖了搖頭,覺得魏林清不是這種人——但是他是鬼,鬼本來就不可常理推斷——就在陳陽等得不耐煩打算離開的時候,魏林清終於還是出現了。
陳陽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停在了四點半。
魏林清飄過來,風一吹,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一樣,他拉著陳陽的手,“陳陽,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陳陽實在有點摸不清魏林清到底打算幹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堅持,不去不行,陳陽覺得眼前這個鬼他好歹也喜歡了一次,就拿出點時間陪他做點什麼也沒什麼,所以就讓魏林清拉著繼續走。
魏林清要去的地方好像還蠻遠,然而陳陽的腳步卻非常的輕鬆,好像腳下邊踩的不是堅硬的路面而是鬆軟的棉花,大概是魏林清用了什麼法術,陳陽看著魏林清牽著他的那雙冰冷的手,時間過得比平時快得多,太快了,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目的地,陳陽醒過神一看,這不是他初中母校邊上的墳山嘛。
兩個人停留的地方是一個墳塋,墳前有一塊高大的墓碑,墓碑上還有火燒過的痕跡。
只不過那個兔子窩卻不見了,也許是被他後面的學生給堵上了。
陳陽對這個痕跡印象非常深刻,這裡就是當年他跟吳伯一起用煙堵那個兔子洞的地方,魏林清把他帶到這裡來做什麼?魏林清站在那兒,他把手輕輕放在墓碑上,墓碑發出輕微的震動,一聲尖嘯從墓碑裡傳出來,“饒命!”一個灰色的魂魄從墳墓裡狼狽地滾出來。
它一滾出來,陳陽就發現墓碑附近晃了一下,現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坑洞,這不就是那個兔子窩嗎?居然是被這個鬼魂用障眼法給遮蓋了,難怪他剛才沒發現,那個鬼魂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饒命,饒命……”它就只會說這兩個字,陳陽盯著它,它跟那個兔子怪是什麼關係,魏林清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一個鬼魂的麻煩。
那個鬼魂抬起頭,看到陳陽,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指著陳陽說,“你,你就是燒了我住處的那個小鬼。”
鬼魂跳著腳,好像非常的憤怒。
魏林清伸出手把它抓在手上,一用力,鬼魂發出痛苦的尖嘯,“你幫著那個兔子怪做了不少事,那天晚上賭命的牌局也有你一份吧?還有那天晚上兔子怪用陳慶把陳陽引導了這座墳山,你也功不可沒。”魏林清邊說,邊用力,慢慢地,那個鬼魂化成了一灘黑水。
陳陽在旁邊看得有點呆住,他沒想到原來這後面還有個黑手。
魏林清鬆開手,“你是打算學那本小冊子上的馭鬼之術報仇?”
陳陽確實有這個打算,他昨晚上把那本小冊子拿出來翻開了一下,覺得非常有很大的風險,不過收益也非常大,至少他的能力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突飛猛進,不用修煉個一二十年才能對付一些小鬼小怪,這隻兔子怪法力還算高強,走一般的正途想要報仇,實在太難,他本身並不是像魏時那樣適合學習法術的八字和體質。
也許是他看那本小冊子的時候被魏林清看到了,所以才有此一問,陳陽點了下頭,沒有否認。
魏林清手心裡一動,那本小冊子已經出現在了他手心。
陳陽“喂”的喊了一聲,有點不滿自己身上的東西被他無聲無息的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