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耐煩。“你每次坐上飛機後都要左看看右看看,沒看膩嗎?”
到底是因為她們的身分不同了,還是財力影響智力,讓她智商減退,為什麼她越來越覺得跟她這些“高階”朋友沒辦法溝通?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還有錢跟我們去紐約shopping?你剛去世的媽有給你遺產?”張婉欣又回過頭問她老問題。
白目的女人!以前她怎麼不這麼覺得?
司徒漾然咬著牙,瞪了她許久,才恨恨的開口:
“我媽和我爸離婚以後,就把我爸的錢騙光光了。我爸撒手人寰時口袋空空,我媽去世的時候比他好一點,有一棟搖搖欲墜的古宅和三個嬌生慣養的女兒,以及一家嚴重負債的空殼公司。我是把以前收過的一些禮物賣掉,才得以成行的,因為我不甘心我的富家千金夢說斷就斷。”
“像你那些鑽石?”難怪這幾次見面,漾然身上的首飾一件比一件校
張婉欣垂眼望著司徒漾然手指上的小戒指,八成是三十分以下的,賣不出去,她才加減戴吧?
她眼底竄過一絲不屑。
“對!我把鑽石用七折出售,換的錢讓我去揮霍,行了吧?”
司徒漾然氣呼呼捧起機上的雜誌翻閱,每翻一頁,火氣就增強一分。
從現在開始,她開始後悔跟這個大嗓門的朋友出門,現在全艙的人,包括空服員都知道她是個破產兼愛撐面子的窮人家了。
“呀!我很喜歡你那串紅寶石手鍊耶!你怎麼不賣給我!?”張婉欣氣得跺腳。那串手鍊可是全球限量的呢!
“你以為我很喜歡讓所有人知道我窮到要賣家當了嗎?”司徒漾然再度後悔出國旅遊時找錯伴。
奇怪,過去跟她們在一起時,沒有這麼糟礙…
是太久沒和她們見面了,還是她的心態有改?
“那你還出來玩!”呵呵,要不是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不能打電話,她早就昭告世人,那個過去不可一世的司徒漾然已經out了!
“就是最後一趟豪華之旅嘛……”司徒漾然把臉埋在雜誌裡,再也不願意抬起。
哇咧!她身邊這個人水準怎麼這麼低?從前的自己,該不會也是這副德性吧?
她後悔找了這個人作玩伴。
**************
正當兩位年輕女孩正在嘰嘰喳喳之時,頭等艙裡的另一個座位上,一名男人正飽受身心煎熬。
嚴立祺希望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正常,沒有露出一絲的緊……張……
緊抓著椅子扶手的手,因為飛機起飛而抽搐,他……怕……坐飛機。
拜託拜託!飛機不要再上上下下了,他還年輕,不想英年早逝,但是他快……心臟病發了,好不容易捱過起飛時,飛機在空中的起起落落,他的臉色也由青轉白,但離正常神色還差一段距離,呼吸也比剛才喘不過氣時順暢多了。
不過離他正常的優雅冷靜還差一段很遠的距離。
要不是因為工作的關係,他根本不想坐飛機,偏偏他幾乎每個月都會搭飛機,每回都飽受驚嚇。
他的搭機恐懼症可是打從小時候培養來的。
從他第一次出國,搭的飛機就巧遇極強烈的亂流,空姐們掉了一地、驚叫聲連綿不絕,他幼小的心靈從此受到極嚴重的驚嚇,提到飛機便心驚。
至此之後,他搭的飛機似乎從未平安到達過……
好像全世界的飛安事故皆與他脫不了干係。
彷彿是他帶衰。
“年輕人,你會怕呵?”他旁邊的阿伯笑呵呵地看著他坐立不安。
“呵呵。”他乾笑兩聲,不想再多做解釋。說給誰聽誰都不敢相信,他與機有緣,偏偏又與意外更有緣。
“啊坐飛機也沒什麼啦!你想想,臺灣一年有多少因為車禍送命的?我們從這邊掉下去的機率很小啦!”阿伯很豪邁的安慰他。
飛機突然一陣搖晃,繫緊安全帶的燈號響起,機長透過廣播告知乘客前方有亂流,請乘客繫緊安全帶。
“呃……”嚴立祺掩唇,他突然想吐了。
拜託別再說了,飛機已經很會晃了。
“而且呵,我們坐飛機,萬一怎樣了,賠的錢還多咧!不怕找不到肇事者……阿伯說得口沫橫飛。
“嗚……嘔……”他的胃在翻騰,不應該在上機前貪嘴吃早餐。
“還有哦……”阿伯停下叨唸,上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