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離開過王府。她把真圖藏在非煙的枕頭裡,拿了假圖去給阮修之。我真是傻,既然知道了她是嚴維正的女兒,就應該想到她
不會輕信阮修之!”
堂堂明南王東方汐,竟然會說自己傻?我一時怔住,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瞧。
他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轉過頭來望著我,眼光平淡,卻隱有憂傷。只聽他輕聲嘆道:“她從未背叛過我,可我。。。卻還一直在深深地痛苦,直到。。。琅玡谷大捷的訊息傳入京城,
我才反應過來,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的眼睛突然發熱,乾澀道:“怎麼會?你。。。可以找她回來就是。”
他苦笑一聲,道:“找她回來?不錯,我也這樣想。我到處找她,連皇后的寢宮都搜過,可是她不願意見我。我知道,她定然是傷了心,可我。。。那個時候,寧願不顧一切,只為
了讓她回到我身邊。結果。。。 ”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說不下去了。
我不由自主地朝他望去,他只是在輕輕地喘氣,半晌方才笑道:“可笑我一向自視甚高,以為天下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我的
懷裡斷了氣!”
我驚喘一聲,咬住了嘴唇,不再說話。
他慢慢地走到我身旁站定,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喃喃道:“你知道嗎,如果讓我閉上眼睛,我就在想。。。如果你就是她,那該有多好?”
我呆住,已經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果然閉了眼,不再說話。我急促地喘氣,手腳突然像灌了鉛一 般沉重,彷彿被定住了一樣,只能呆呆地看著他,一動不動。他忽然伸出
手來,將我攬進懷中,那個懷
抱是如此的熟悉,令我無法抗拒。我緊閉上雙眼,咬緊牙關,身子竟止不住微微顫抖。
龍湖之上,突然安靜得讓人心慌。只感覺到他的手,在我的髮間輕撫,頭頂上傳來他幽幽的嘆息:“心璃。。。你為何如此狠心。。。”
我的心跳飛速地加快,血液在體內奔湧,心中劇痛難受,幾乎快要抑制不住流下淚來。幾乎破碎地發出一個字:“你。。。”
他似乎已經控制不住,低頭吻住了我。她溫軟的唇,在我的唇上輾轉吮吻,溫柔又霸道,一如往昔。只是口中不斷傳來的酒味,提醒著我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東方汐。我顫抖著,
突然失去了反應。他
在我的唇邊輕聲喘息,迷亂道:“心璃。。。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心璃。。。”
我猛然一驚,連忙一把將他推開,叫道:“你!你在叫誰?”
他忽地睜開眼,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只一瞬間,眼光已然恢復冷淡。我急速喘氣,心情漸漸平復,遠遠看到風月樓後院的小閣進入了視線,方才冷冷道:“方公子,剛才的事,小
女子就當你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不會放在心上。你我。。。今天就當沒見過面!”
他垂下眼睛,站在船頭,沒再說話。夜風吹起他的衣衫,在黑暗中輕輕飛舞。我髮絲微亂,神色不安。
我只是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心軟,不能一念之差,再犯錯誤。噔噔噔地走到船頭,抬起槳就劃,不一會兒便靠了岸,我跳上岸去,直往風月樓裡走,走到門口裡,終
於還是忍不住回頭去望他,
只見他依然站在船頭,一動不動,彷彿只是黑夜裡的一抹黯淡的光影。
我的心,終於開始無可抑制地疼痛起來。
第十六章 事事難料
從那晚後,我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隱形人,一個孟廷飛已經夠煩人的了,如今連東方汐也。。。看來我不能太大意了,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竟然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我再也不敢隨意到前院去了,連早上例行的巡視也一併省了,只讓文璣揀重要的事來跟我說說就行。瞅準東方汐出了門,才敢到小閣裡去泡茶。只要他一回來,便又只得回自己屋
裡待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變得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總是害怕與他再面對面。好在他這幾天似乎也忙得很,很少在風月樓裡待著,我還算是平靜。這天正想去小閣裡泡
茶,就見無鹽和子恆走出門來,見了我,都是一愣。我問:“發生什麼事了?”他二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我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氣惱,追問道:“到底什麼事?說阿!想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