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瞪大雙眼,心中對這酒的震撼已經遠遠大過於面前這位修羅了。
聽聞翠濤酒仍魏徵徵公子所釀,這種酒仍是他珍貴佳釀中的極品,歷史上的唐太宗非常欣賞魏徵的翠濤酒,還特意為此題了一首詩賜給魏徵:“蠕淥勝蘭生,翠濤過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敗。”
古有薛濤箋、翠濤酒,這些名字,她也早在一些書籍中看到過。
“不錯,這的確就是那失傳中的翠濤酒,我前些日子聽聞望月府邸存了幾壇,今天一時興起,便偷了來”。
“額……”這人臉皮居然能厚到這種程度,她訕訕地笑著,這下子他可是有把柄在她手上了,哪天再惹得她不高興,她非得將他扭送到官府不可。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登徒子、荒淫無道的竊賊,陰森牢房註定是他一輩子的居所。
暗自下定決心後,她也就不再懼怕他,仰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異常瀟灑道:“好,為了翠濤,我今天破例提詩一首!”
說著,她便從石凳上站起身,學著古人踱步思量,隨後,裝作一翻頓悟的樣子,紅唇輕啟,朗聲念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唬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容,不知何處是他鄉。”
這首詩中的第一句便是應了他的要求出現“酒”字,她得意的衝他笑道,坐回案前捧起酒罈就喝。一股清涼醇香的液體立即自她口中溢至喉間,最後緩緩到胃,口感極好,帶著一股透涼的灼烈與清甜,濃度也不似樓裡一般酒水那般高。
當然,她可沒有曹植七步成詩的才能,那首詩叫《客中作》,是詩仙李白之作。
她以為,像他這種煙花公子,定是成天只知尋歡作樂,不務正業,不讀詩書的。卻忘了,歷史上可是有一位鼎鼎有名的煙花才子,還是婉約詞代表人,名曰:柳七。
所以人們常說,看事情,不能只看表明,也不能以貌取人。
當然,更不能投機取巧。
就在她一心為自己耍小聰明騙到他而暗暗高興時,卻沒有注意到,自他念出那首詩的第一句,他便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瞧著她。
佛曰:看穿不說穿。
☆、第五章:花前月下
“叭”一個酒罈應聲碎裂在地。
“叭”第二個灑罈子碎裂的聲音。
翠濤濃度雖不高,卻極易醉。
兩個初償此等美酒的人,此時都已像兩攤爛泥一樣趴在桌上。
未央醉眼朦朧的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含糊不清的笑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嗯?……你在說我”?沈七抬手指著自己的鼻樑,醉熏熏的接著話。
未央瞧著他,卻只是一陣傻笑,神智也越來越不清醒。
突然,沈七一下將她拉至他面前,未央腦子裡一個激凌,條件反射的護住胸部。
他依然用一種端倪世俗的眼神看著她,不屑道:“你見過這麼英俊瀟灑的採花大盜嗎?”
她白了他一眼,歪著腦袋說,“以前沒有,並不代表你不可以做第一個。”
“是嗎?那我……先劫了你的色。”他笑的無比邪肆,抬手便勾起了她細潤的下巴。
正說著,未央突然覺得眼前人的樣子特別熟悉,那眉毛、那眼睛、那鼻樑,那輪轂,分明就是記憶中的人。她用力的搖搖頭,卻越搖越暈,是他,真的是他嗎?她興奮的笑道,隨後,一滴淚情不自禁的滑落下來“你終於來了?”她輕輕的伸出手,撫上他清瘦的的面頰。
“……你……呃……”一個猝不及防的吻猛地落在他唇上,由淺至深,最後激烈狂亂得像要湮滅世界。
她雙手用力的環住他,瘋狂的親吻,不留一絲空隙。
他氣息緲亂的低低□□了一聲,這個纏綿而激烈的吻讓他呼吸困難幾乎窒息。他蒼白的臉頰上早已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嫣紅。
月光下,一陣晚風吹過,捲起滿地桃花,翩翩起舞。紛紛揚揚的落在他們髮間、衣上,桃花冷香縈繞了整個小院,處處亂紅迷了心竅。
她醉了。
他也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終於。
她偏過頭鬆開了他。
面對如水月光,她輕顫睫毛,眼波微轉,衝他回眸嫣然一笑。
一時間,他竟愣在原地。所有的形容詞好像都不足以描繪這個女子給他帶來的震驚。
又好像不是震驚。
是震撼。
她不知道,她對他這一笑,靜了他沉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