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愣,來這裡?是何意?當下只得回話道:“大師是指寶光寺麼?挺好的呀!”
他微微笑道:“施主原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然則,既來之,則安之。時機未到,別無選擇。”
我心中一驚,不由問道:“大師你……知道我是誰?”
他只是淡聲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何會來這裡?”
我皺眉道:“我也不知道。”
他又道:“天地之間,凡事皆有因果。你既然來了這裡,自是有緣。”
我急忙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他斂下眼去,道:“施主只需平心靜氣,等待時機。”復又張開眼道:“到時候施主能否改寫命運,只在一念之間。”
我愣了愣,不解其意,只得道:“一念之間?可是,大師,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兩個人!以前的我……到哪裡去了?”
他淡聲道:“來他來的地方來,去他去的地方去。萬物皆有歸處。”
我聽得滿頭霧水,不知其然。只得長嘆一聲道:“如今我不是我,可如何是好?”
他沉聲道:“你便是你,你只是你呀。施主為何不願隨緣往生?”
我一驚,道:“大師,我只想做回原來的自己,為什麼不行?”
他卻微笑道:“過去現在,還不都是施主自己麼?不必過於執著。”
我深思半晌,只得道:“那將來,會如何?”
他淡聲道:“將來自有定數。將來如何,天機不可洩露。凡事而為,只在施主自己而已。恩怨情纏,得失之間,皆是平衡之理。你去吧。”
說罷便閉目沉思,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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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恩怨(1)
我走出禪房,兀自沉思,不解其意。文昕關切道:“小姐,回真大師說了什麼?”我搖了搖頭,不知如何說起。娘道:“璃兒,你以前最愛在寺裡聽經,我不如在這裡打擾一日,明日再回府吧。”
我一愣,不由問道:“為什麼?住在寺裡,能行嗎?”
娘笑道:“有什麼不行,以前你也經常在這裡住兩、三天才回去的。讓昕公子回去說一聲,我們明天再回去好了。娘想在這兒多念些經,為你祈福。”
我只得道:“那……好吧。”心想也好,也許在這寺廟裡就不會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然後再找機會仔細地問問那回真大師,說不定能知道回去的方法。於是遣了文昕回阮府傳話,留了碧葉、子默伺候。
寶光寺建在巍山之頂,因前來進香之人甚多,寺院東南特意還建有別苑,專供香客們住宿休息。我與孃親捐了功德,在別苑中住了下來。用過晚膳後,娘獨自來我房中,臉色有些凝重。我只得讓碧葉先去歇著,細細地問她究竟有何心事?
她只是默默地看我,眼中似已有淚,我不禁著急。連聲問道:“娘這是怎麼了?女兒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娘不高興了?為何如此?”
她拭淚道:“璃兒,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日了。十六年了,十六年來,娘天天盼著你早些長大,能夠尋一個好人家嫁了,如今……”
我不由笑道:“娘,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她似有惱意道:“好什麼好!我問你,你為何會被明南王選中?”
我心一寬,原來娘是在擔心這個,不由輕笑道:“這有什麼關係?女兒又不是被選進宮,以後再也見不著娘了。明南王府的大門隨時都為娘敞開著,以後就算女兒嫁進了王府,娘也隨時可以來看女兒!”
她看著我正色道:“璃兒,那明南王明明是我們的仇人,你為何還這般開心?”
我一驚,仇人?這話從何說起?
她見我臉色驚疑不定,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倔強,你可不要告訴娘,你嫁給他是為了報仇!娘不許你這樣毀了自己一輩子!”
我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她又道:“當年雖然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去向皇上告密,說你父王心存不軌,但卻是那明南王親自帶來人來府中,拿人,抄家!說不定那告密誹謗之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你爹事先得知訊息,只先一步將我接出府去,我哪裡還有命在?當時我還懷著你,隻身一人能往哪裡去?本想一死了之,只是想到你還未出生便……娘怎麼狠得下心?”
我不禁暗自思索,當年?也就是十六年前了,那時的明南王也不過是小孩兒,說起來應該是他爹了。莫非阮修之與他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