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還塞了好幾個糰子,一面說道:“你們真嬌貴!一看就知道沒吃過苦。要是你們試過三天沒東西吃,只能去廚房偷生米塞嘴巴里,就不會這麼講究啦!食物是不能講究的,也不可以浪費!”
韓豫塵笑道:“是,在下的確有錯。生生姑娘不是搖紅坊的花魁麼,怎麼會有三天不吃東西的經歷?”
居生生抹了抹嘴,點頭道:“我十五歲之前都是在廚房幫工的,花魁麼,不過是近兩年的事!妓院的人雖說都很勢力眼,倒也沒怎麼欺負我,最多不給吃飯,或者偶爾用掃帚抽兩下。我又不是兔子,乖乖聽話,不給吃飯我可以去偷呀,打我,我可以逃呀!其實,小時候還快活些呢!至少做什麼都是自由自在的。”
韓豫塵嘆了一口氣,“要在世上生存是不容易的事情,不是江湖刀光劍影,卻是人心裡都藏著刀劍。生生姑娘,在下真的很佩服你。無論如何,能活得自由,都是不容易的。”
他話音剛落,卻聽旁邊忽然插過來一句話,“的確不容易!我看你馬上就要更不容易了!”
說著,只聽一陣淒厲風聲,寒光一閃,居生生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端木一把抱起攬去懷裡,避過那一刀。韓豫塵眼見那刀劈向自己,卻不動,只是微微一笑,順手抓起串丸子的竹筷,兩指一夾,竟將那柄虎頭大刀生生夾去竹筷之中,紋絲不動。
出手的青衣男子見他如此手段,心下不由一驚,急忙抽刀回身要跑,誰知抽了兩下,居然抽不回來。韓豫塵笑道:“這是要做什麼?突然出手來傷人,滄海派的人未免太沖動了。在座還有女子孩童,受了驚嚇該如何是好?”
那人一聽他點破自家身份,更是驚駭,手裡用力一抽,誰知韓豫塵剛好放了筷子,那人頓時站不穩,噔噔後退幾步,砰地一下摔去桌子上,一陣乒乒乓乓,碗碟光光砸了一地。
同門的人見師弟受了委曲,立即紛紛抽出刀來,掌櫃的一見要鬧事,早已嚇得爬去地下,動也不敢動。就聽為首的青衣男子厲聲道:“將那個灰衣的傻子交出來!不然,教你們命喪於此!”
眾人一聽是找念香的,都是一愣,然後轉念想到念香的身份早已在臨泉暴露,這些滄海派的人只怕也是為了碧空劍訣,試圖抓住念香來要挾玉色峰的人。韓豫塵身體微微一動,正要上前招呼一下這幫有眼無珠的人,誰知習玉卻先站了起來。
“剛才誰說他是傻子?”她冷冷問著,一腳踢開擋在面前的凳子,上前一步,掃視一圈。
滄海派眾人見她面容嬌美,形容柔弱,是一個千金的人物,卻那般惡狠狠地說話,頓時都愣了一下,為首的那人突然笑了起來,“是我說的,你待如何?”說著越笑越大聲,不屑一顧。
他卻是滄海派的大弟子,名叫沈冰,雖然他身材矮小,面容委瑣,卻是四川滄海派中一流的高手,向來自負得很,如何願意與習玉這種弱女子羅唆,當下厲聲道:“我們只要那個傻子!端木容慧,這事與你們端木世家沒關係!你若插手,便是與滄海派過不去!”
端木容慧將居生生放了開,淡然道:“好,我不插手。我只看今日你們如何把人帶走。” 沈冰刀尖指向韓豫塵,森然道:“閣下何人?報上名來!”
韓豫塵剛要說話,卻聽“叮”地一聲,那把刀居然生生被彈開,險些脫手而出。沈冰急忙抓緊刀柄,回頭一看,卻見習玉手裡攥著幾顆鐵彈珠,冷冷看著他,輕道:“你敢辱罵他,便要受教訓。別廢話了,出招吧!”
沈冰哪裡願意和女子羅唆,沉下臉色說道:“你這女子太不知好歹!江湖之事輪不到你來插嘴。退下!” 習玉冷道:“你不上,我上了!”
話音未落,她身體一縱,沈冰只見她袖子一卷,一拳砸向自己面門,他心下微微驚訝,這女子身手好快!他抬手格去,卻也不便用真功夫去對付女子,只是隨意抵擋了過去,一面沉聲道:“你師父是誰?!怎麼教了你這種毫無章法的拳法?”
他剛說完,卻見習玉腰身一扭,雙手撐地,左腳朝他下巴踢了上來,他個子本來就矮,幾乎要被一腳踢中,忍不住心頭有氣,抬手去抓她的腳踝,誰知雙腳剛換位,腳下忽然一絆,原來她的右腿早已絆去他足下,沈冰立即站立不穩,踉蹌著試圖穩住下盤。習玉翻身而起,左手跟上,在他肩上輕輕一點,他終於撐不住摔了下去。
這一番交手連十招都沒拆完,快到驚人,滄海派的人見大師兄竟然那麼快就被人絆倒在地,都覺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習玉的身法,完全看不出她師承何處,她的動作也是江湖上從未見過的,笨拙而且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