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唯一的一處傷痕──象神話般的只有一處的傷痕。
只因這一道傷痕,使得他的那一張臉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武九傑還站著,不屈地站著,卻也明顯地讓人看出來:他是jīng疲力竭地站著。
小方廳裡的光線迷朦而幽暗。
能夠放光而使八卦璇宮四處敞亮的夏枯草的氣毒已被燃盡了。只有牆角還嵌著的一盞小燈,在散shè著迷朦的光。
武九傑靠著光源很近,面目看得十分清晰,他在咻咻地喘著氣,咬牙切齒。
一切都在褚人靜意料之中。
唯有,武九傑還活著,在褚人靜意料之外。
他沒有衝上去,沒有打破這個瞬間的寧靜。
他停步在方廳門這邊,一個幽暗的角落。
他相信,妹華華和武九傑都沒有發現他。
“我沒有殺你,不是因為你的本領。武堂十傑不過爾爾,一群愚昧於“忠誠”的走狗。”
妹華華說得輕蔑而平靜。
武九傑還在咻著氣,顯然,他還沒有說出話來的力氣。
“我並不嗜殺,每斃你們之一傑都是萬不得以的;你們逼人太甚。尤其是你!武九傑。”
“是,”武九傑開口了:“我逼你最甚,因為,我最勇敢,最不怕死,所以,向你攻得最烈,你,沒有不先殺我的理由。”
“我現在殺你,也易如反掌。”
“我明白,我從沒有逃死的夢想。”
“你可以不死,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那是你的夢想,武堂十傑。九傑戰死,我沒有活著回見主人的理由,所以,我必死,回答了你的問題,我也未必生,所以,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愚昧的忠誠,並非最好的品質。生命是可貴的,巫袁世家容你不得。你可以心地坦然地遠走高飛,因為你沒有做對不起巫袁家族的事,我所要問的,也不是要你洩露巫袁世家的什麼秘密──”
“不!這天下間,沒有人可以敵得過千王袁三聲的力量,你們荀延殘喘的歐龍不行,就連現在鼎盛一時的溫侯也不行,我殺不了你,擒不下你,便無從回主人的話,便只有死!”
“你愚蠢至極!”
你更蠢,歐龍都已經完了,你還死抱不放地忠於它。
“嗯?!”妹華華似乎被刺中了心病,她微微一震,“好!我成全你,讓你自裁吧。”
“我不會自裁,只要你敢移動一步,而要想離開這個小方廳,我就會撲上去,和你拼命!”
“你誓為巫袁而死?”
“是的,和已經死去的武堂九傑一樣。”
這句話剛說完,他長劍一抖又撲了上去。
他的力氣已經恢復了。
用雙手掣著“雙頭蛇”長槍挑開這長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