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帶去見劍士長。
但是劍士長沒空。
劍士沒敢自作主意地就殺了他。
因為這個人怪異多多。
他沒有武功。
誰都把他當拳腳靶子試了試。
真的沒有武功。
那他憑什麼本領可以運氣闢毒,而闖進宮來呢?
沒有人可以回答。
但誰都知道這樣的人,對於劍士長有用,也許極其有用,殺不得。
暫囚廚下,當個火頭工也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rì,才聽得劍士長的傳訊,火頭師傅得知,連忙給他清洗了一番,再還他那一套卦土青衫,這才送進後廳。
雙方互相一眼,都在心中暗暗一嘆:
好個英俊灑脫的劍士長。
好個傲骨風霜的江湖秀士。
雖然劍士說他只是一個街頭卦士。
劍士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當今天下武士,有誰能闖得過那兩蓬萬年青中兩株明珠夏枯草所放shè出來的毒焰,攔成的毒氣牆?
劍士長在璇宮正廳接待他。
劍士送上茶來的時候,劍士長親自從茶盤中端了一杯,向歐冶子送了過去。
歐冶子很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
不敢上座,自己撿了一個石鼓椅末座坐了下來。
劍士長給他的第一句話只有一個字:
“茶!”
左手茶盅,右手掌開,就在這個“茶”字的同時,那一蠱茶向他的胸前猛推了過來……
毆冶子雖然武功盡散,但那招式起勢包涵著多少份量,他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一蠱茶。無異於是向他擊來的一掌。
他慌忙地立起,想向武士長解釋,他沒有武功。但,人未站直口未開,那一股強大的勁力向他的前胸猛擊過來。
砰!
一聲響,他的身子被無形的氣流撞得向天井下飛了去,身子跌坐在照牆角。
他只覺得五肚三肝全錯了位,一股腥味直衝腦門,憋不住大口一張,鮮血直噴出來。
“哈哈哈哈,果真只是個草囊飯袋。就憑這,你也敢來窺探我八卜卦璇宮的秘密?”
“劍──劍士長,切切不可誤會,我,我只是走迷了路,我這就走,就走──”
“走?!這八卦璇宮是你輕易來得去得的地方嗎?”
“這……”
“好在你天生有一腔可避明珠夏枯草毒的好血,可以給我種草,做我的草箭靶。”
“我,我……歐冶子還想分辨什麼,但沒有出口,他知道自己已經陷進了一個不可自拔的羅網,分辨也是沒有用的。”
“阿冬,你領他到夏枯草園去,向他交代清楚,他該做些什麼。”
一個人應聲便向他走來。
歐冶子掙扎著立起身來。
當他看清這個叫“阿冬”的人時,那一份驚訝,讓他合不攏嘴來。
是他,鱷魚鳥!
溫侯的未流收屍武士,鱷魚鳥,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跟我走吧!”
他的臉上全無表情,這句話也冷得象塊冰,歐冶子忍住胸口的一陣陣隱痛,蹣跚著腳步,跟著他走去。
這種草,夏rì如同枯死般的灰敗,秋風一起,它的生命便復生了。
百rì之內便走完它生命的全程。
然而,只要它活著,它自己的青翠碧綠的象徵著生命的顏sè,同時也象徵著別的生命的死亡。
一棵小小的七片圓葉的明珠夏枯草,能在一尺見方的範圍內放出光華,特別是晚上,其光如一團螢火,但它更能在五尺見方的範圍內散發出劇烈的氣毒。使其它生命無法生存。
推開這道圍牆的門,裡面就是一片的夏枯草園了。
鱷魚鳥在推門之前,拿出兩顆避毒丸塞進鼻中──他沒有給歐冶子避毒丸。歐冶子不需要。
鱷魚鳥推開門去。
大白天依然可覺著園中充盈著蓬蓬然的一片光華。其實那是毒氣分解燒燃而發出的毒光。
園側有一圈寬約六尺左右的馬道,繞著圍牆,把明珠夏枯草圍在中間。園角有一間很小的茅房,和一口六丈見方的水池。
此刻,茅房頂上的煙囪炊煙裊裊,茅草房裡還有一條和歐冶子一樣,不怕草氣毒的生命?
茅草房的門推開。
裡面並不暗。夏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