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要進來挺容易,
因有外人進來,不少犯人,還有看管的官兵都會時不時看向他們。
容綰也沒有在意,到了老林楊昨兒個要她去的地方,老林楊也才剛剛從營帳中給傷患處理完傷口出來。
看見容綰就點頭笑了笑。
容綰也回笑道,“先生好。”
“跟我來。”老林楊說完就轉身進了軍帳。
容綰跟著進去。胡來讓其他人守在外頭,自己跟隨進入營帳內。
營帳裡頭七七八八躺了許多受傷的犯人,受傷輕一些的睡在在營帳入口處,嚴重的則是躺在裡頭,這裡非常簡陋。但老林楊將這些傷患倒是分開的挺清楚,
對,這就是他的作風,這樣就能將傷患處理的僅僅有條,在開始施救的一瞬間就將全域性控制在手中,然後就可以節省更多的時間救治其他人。因沒有人會像老林楊一樣在這裡一呆就是很長時間。
老林楊帶她進來,就問道,“你告訴我這些人如果是你是如何救治?”
容綰點頭,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老林楊摸著鬍子時不時的點下頭,“不錯。”
他誇讚了一句。救又問道,“應該用什麼藥?”
容綰便將可以用的藥都說了一遍,不知道名字的就形容樣子。
老林楊又笑道,“很好——那如果沒有這些藥,你覺得要如何救他們呢?”
“當然是想盡辦法救他們!”就好像上一次在軍營裡剛打完仗的時候那樣,不管怎麼樣都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救他們,那一刻,她才體會到了真正的大夫意味著什麼。
就在這時候。營帳外頭忽的熱鬧了起來。
老林楊立即說道,“走。”
營帳外頭有幾個犯人又爆發了瘟疫,這燼地條件非常差。如果得了傳染病一律看做是瘟疫,一旦發病就會被弄出去燒掉,就好像前世容綰髮病的時候那樣。
這幾個病人面色發青,渾身都在發抖,在燼地的這些犯人本來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這會兒看上去精神更加萎靡。這幾個人病的不輕!
容綰和老林楊的第一反應都是跟著抬人的官兵出去,
老林楊出了燼地。在燒人的地方將人給攔下來。
容綰讓回來他們站遠了,不讓他們靠近。便圍了條圍巾,含了一些隨身帶的草藥,也上前去給老林楊幫手,
老林楊和容綰分別將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放平,施針,按壓穴道刺激血脈的流動,最後用藥,手法出奇的相同。
這裡條件有限,就跟之前惠城瘟疫那會兒一樣,甚至是比惠城那會兒還要差,大夫治病,藥物輔助,主要的還得靠病人自己,因這裡連像樣的被子都沒有。
然而,當初容綰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反反覆覆的要死,卻又反反覆覆的被老林楊給就活了過來。
等將這些人都安頓好,
老林楊才說道,“小丫頭,你已經不需要別人教了。”
但是容綰真的很想拜老林楊為師。
老林楊見容綰皺眉,笑了笑說道,“你已經掌握了醫術的真諦,醫術不在精,在於心,你只要不放棄,只要盡心,比什麼都強,你就算是醫術再高明,若是不沒有那個心去醫治,那麼就不配做大夫。”
這些話說起來淺顯,且實際上做起來非常的難,但是容綰有一種被這句話點燃了一腔熱血的感覺,道路由原本的猶豫和動搖變得明亮無比,
“多謝老先生教誨。”她說道,“可是……”她還是想要拜老林楊為師。
老林楊抬手搖了搖,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孩子,你不屬於這裡,你還是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容綰一愣,默了,雖然不知道老林楊說的‘她該去的地方’是哪裡,但她確實沒有想要要留在這裡,確切的說,她不會留在這裡。
然而,老林楊去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前方。
容綰順著他看過去,那邊孤濯正大步往這邊走來。
容綰頓了頓,隨後趕忙逃出一塊絹帕和草藥出來跑了過去,“你過來幹嘛啊?”
孤濯這會兒臉色比昨晚好多了,由著她將草藥用乾淨的絹帕拿著塞到他嘴裡,然後將他的口鼻掩住,
“來接你。”他說道。
“誰要你來接我?也不怕傳染。”容綰黛眉輕蹙說道。
孤濯下半張臉被遮住了,可他的眼角彎彎的眯了起來,看的出來好像是在笑,“你覺得我會比你膽子小?我連死都不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