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從頭到尾,一直有皇帝的親信盯著太后和衛國夫人的談話,太后和榮李氏早已料到,所以她們也沒打算在此刻把訊息漏給衛國夫人。待到話說完了,衛國夫人被宮人催著走的時候,盈盈跟著榮李氏送衛國夫人出殿門,忽然似想起了什麼,連忙跑回裡頭,而後端著一個小碟子跑了出來,捧到衛國夫人面前,道,“夫人,這個是甜果子糕,夫人上回來說喜歡的,盈盈記著,夫人您吃一口再走吧。”
衛國夫人本傷心著的,見盈盈,倒也寬心笑了起來,“多謝公主記掛著臣妾,臣妾這就吃。”說著,就咬了一口果子糕,“很甜呢。”只是這說話間,果子糕裡頭的糖餡兒就流了出來,衛國夫人趕緊用帕子擦了,榮李氏也趕忙上來,抱歉地說道,“盈盈小,不懂事兒,這果子糕不能這麼吃的,餡兒肯定會流下來,夫人別怪罪。”
“不會不會,公主也是好意。”衛國夫人擦拭了自己的嘴,看了看帕子,都是糖餡兒,看樣子是不能再用了。
“夫人,真是對不住,您這帕子看來是不能再用了。您若不嫌棄,用妾身這方,如何?”榮李氏遞上了自己的帕子給衛國夫人,但還未送到衛國夫人手上,就被一旁的宮人搶去,左右不停地翻看,好似能翻出花兒似的,直到帕子快爛了,才遞迴給了衛國夫人。榮李氏歉然地看著衛國夫人,夫人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都早已習慣了。然宮人們不知道,就在她們圍著帕子仔細看的時候,盈盈已經把一張團得跟指甲蓋一般大小的紙團,塞進了衛國夫人的手,夫人一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先不管是什麼,一個轉手,塞進了自己的腰封。
因為進宮時已仔細搜過,待在宮裡的時候又有宮人一直看著,所以衛國夫人離宮時,沒有遭到什麼檢查,就放行了。衛國夫人一路鎮定如常地回到家裡,把宮裡的情況都告訴了家裡人,少不得一陣唏噓。待到夜深人靜時,衛國夫人才拿出了那枚紙團,給到衛國公道,“這是我離宮時,公主塞進我手裡的,看樣子,是太后想要給你知道的。”
衛國公一個激靈,趕忙坐了起來。這麼多年了,為了保家人平安,太后和他都向皇帝示弱。一直到青雀舉兵,這國公府就成了眾矢之的,府裡到處都有皇帝的眼線,只維持了表面的尊重,也難怪夫人會這般小心,直到所有人都睡下了才把這個拿出來。衛國公藉著燭火,展開了紙團,小片紙上寫著“皇陵,寶藍小衣”。
“寶藍小衣?”衛國公開始思索,太后這是要他做什麼?寶藍小衣,是什麼?
“夫君,今日我進宮,倒是聽到一個訊息,似乎可能與這個有關。”
“什麼?快說。”
“我在太后寢殿,看見淑妃的母親,在準備喪儀的東西,都是小嬰孩的衣褲鞋襪,你看,是不是為淑妃小產的孩子而準備的?皇宮裡見喪儀,不就是要進皇陵的嘛?”
衛國公一思慮,拍了下大腿道,“正是!淑妃心疼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是肯定的,那求著皇帝在皇陵裡給他設個梓棺什麼的,還是很有可能的。那太后,是要我們去取這孩子的一件寶藍小衣賞?”
“應該是。只是,取這寶藍小衣做什麼?”
“那裡面可能有太后要交給咱們的東西。”
“那怎麼不直接給我?像今天這樣。”
“糊塗,你拿個小紙條兒回來都如此費盡心機,要傳些更復雜的東西,怎麼可能躲得過皇帝的眼睛?”
“說的也是,你是沒看見今天的陣仗,那麼多人,就監視我一人,淑妃母親想給我一條幹淨的帕子,都讓宮人翻來覆去地看了許久。”
“這不就是嗎!依我看來,太后這病,估計也是為了能見你一面而病得。”
“太,太后都病成那樣了,就為了傳一張小紙條?”
“那怎麼辦?皇帝完全隔絕了太后與外界,到現在都不讓太后知道秦王的訊息,就可見了。除了拿命搏個一擊即中,還能如何?”
“那,太后是不是知道了秦王的事了?不然傳什麼紙條,取什麼小衣?還這麼小心謹慎。”
“還不清楚,也可能是旁的事。不管了,先想辦法,要混進皇陵去。得趕緊打聽出他們時候去皇陵。”
“好。”
☆、梨花玉落(十二)
皇宮在皇陵的動靜並不掩飾,所以很好打聽,沒驚動什麼人就得知了訊息。為了能取得那件寶藍小衣,一個丫頭因為勾引大郎君,而被他的妻子給打出了府。丫頭叫芳蓓,是府裡最忠心機靈的侍女,出了衛國公府後,四處遊蕩了幾日,找活計。但誰都知道她是從衛國公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