跩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傢伙也不是不在乎李元建說的那段話的。
他回想了一下，不記得是李校長其中那一句觸及了他軟肋，但反正句句都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他自己聽說了也受不了。於是一時之間秦於諾也不知道該是繼續刺激他，還是就這樣停下。
本來他就不是那種刻薄刁鑽的人，也就是凌奕今天惹得他過分了，不然剛才也不會提起李元建的話來打擊他，兩人隔著小半個球場一起沉默，最後還是秦於諾先說話，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是硬邦邦的不討好，“你聽到了，還想我再說一次？”
凌奕冷哼一聲，握了握拳頭，瞪著他。
秦於諾根本不怕，老神在在地又開始原地跳躍。
實話說這動作很具有挑釁性，凌奕有一瞬間以為他這是準備幹架了，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是秦於諾準備繼續他的折返跑。明白這點之後凌奕滿身沸騰的熱血冷了一大半，又開始糾結了一下對方的認真問題。
隔了好一會兒凌奕洩了氣，像是自言自語，語氣平淡無波地說，“你也覺得他說得對？”，
19這樣的人
“……對不對你自己知道。”聽了凌奕的話秦於諾不明所以，有些警惕地遠遠看著他。
凌奕斜著頭，眼睛隱藏在燈光的陰影下，輕笑一聲，略帶點嘲諷。
秦於諾聽出了其中的不同，似乎凌奕的嘲諷更多的是因為自己而並不是針對別人，更是覺得奇怪。不由自主地慢慢走過去，隨著距離接近他終於看清了凌奕此時的表情，怔了怔，一時不知道心裡什麼感覺。
其實對方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就是眼神黯淡了些，勉強能算是有些空茫抑鬱，但是秦於諾腦海中只記住了他囂張飛揚的模樣，跟眼下現在凌奕沒什麼表情的表情對比，似乎就很能說明問題。
“我覺得嘛……”凌奕慢吞吞地嘟囔，然後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有那麼一點道理吧。”
這算是他承認了？認錯服軟？秦於諾控制不住臉上出現震驚的神情，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有時候他並不能很輕易理解別人的情緒，但匆匆一眼看去，秦於諾覺得對方神情應該是低落難過的……他沒有仔細去想為什麼，但只是感覺眼前這情境讓他不怎麼好受，有些苦惱地皺眉，抿了抿唇，忽然說：“他也說過，我不適合打控衛。”
凌奕回過神來，一抬眼才發現秦於諾已經走到面前不遠處，無意識地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秦於諾以為他沒聽到，隔了好一會兒下定決心，才有些乾巴巴地再說了一遍，“……他說我不適合打控衛。”說著又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繼續：“只是我喜歡，一直不想改。”
被打擊的不止他一個。秦於諾不高興地抿著唇。
凌奕聽明白了，略顯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發現秦於諾站在那裡雖然不動聲色但那雙眼睛是緊緊注視著自己，少年挺拔的身體也能看出一直緊繃著，很明顯的，他在戒備著，似乎等著只要凌奕說出一句取笑的話就要開始攻擊。
凌奕立時想起來那天三對三的時候，這傢伙被打了一拳摔在地上，卻一臉堅毅不忿，像一隻桀驁不馴的小豹子……凌奕勾了勾唇，視線不由移到他臉上，彷彿還能看到上邊的傷痕。
秦於諾察覺了他的變化，突然後悔自己覺得這個混蛋居然需要人安慰而一時把那些話說出口。也不過是一瞬間這混蛋就重新挑釁起來了，這囂張的傢伙需要安慰？根本不可能！
有那麼一刻秦於諾想要轉身就走，但他意識到如果他那樣做了很可能更加取悅了那混蛋，也許他會嘲諷他落荒而逃。他控制住腳步，垂下的拳頭不由握緊，硬邦邦地問：“你看什麼？”
凌奕唇邊仍然勾著那一點弧度，沒理會秦於諾彷彿炸毛一樣防備動作，倒是幾乎脫口而出：“你叫什麼？”
秦於諾這下真的被他驚到了，什麼戒備都瞬間放鬆下來，“什麼？”
“我想知道了，你叫什麼？”凌奕揚了揚眉，居然又笑了笑。
他這個笑容多了很多發自內心的愉悅，不管凌奕平時如何表情囂張狂傲，這時候露出這個笑容的他看起來還是有著少年的獨特的氣質，居然很無害乾淨，秦於諾愣了愣，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把他的笑容誤會成一種恥笑或嘲諷什麼的。
他在問他的名字？秦於諾回過神來，驚訝遲疑著，但一時沒有回答。
那天他們打了一場籃球賽，秦於諾問過他的名字，“凌奕”，他記住了。凌奕告訴了他卻根本不屑去問他的名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