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穆卻面無慍色,很溫順地應道:“好,我就來洗。對了舅媽,我想留這位老同學在家吃頓飯,您多炒兩個菜好嗎?”。
“唉呀,家裡沒買什麼菜呢,只能上幾碟小菜待客了。好在是你老同學,不要緊吧?”
喬穆要留秦昭昭吃飯她很高興,但是他舅媽的表情卻是不怎麼樂意,而她也不好意思當真留下打擾。於是搶著回答:“不用了,我該走了,我還有很多牙膏要派送呢。就不麻煩阿姨您了。”
“你有事啊,有事那就先忙去吧,改天有空再來做客啊!”。
舅媽一句虛留的客氣話都沒有,喬穆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也不再挽留秦昭昭:“那我送你下樓。”。
他一直把她送到樓下,終是年輕,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喬穆,你舅媽經常叫你洗尿布嗎?”。
“嗯,其實她叫我洗也沒什麼不對。照顧外婆的事我也該幹。就是她這個人有時……”
喬穆沒有說下去,畢竟身為晚輩他畢竟不好批評長輩的不是,只是無聲地嘆口氣。秦昭昭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回到宿舍後,秦昭昭眼前一直晃動著喬穆的臉——一張籠罩著憂傷、無奈與忍耐的臉。
他顯然跟他舅媽不太親,而他舅媽對他也不太好。但他還是每個週末都雷打不動地回外婆家,雖然他不想看到舅媽,但一定要來看望外婆,因為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他的人已經只剩外婆了。即使癱在床上的外婆半身不遂意識不清,也依然是他願意親近的物件,哪怕為她洗尿布也毫無怨言。
她卻為他感到心疼,心疼他在琴鍵上靈巧飛舞的雙手與一盆盆臭烘烘的尿布打交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