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房你隨便選,喜歡哪一間就住哪一間。”
秦昭昭放下行李隨便看了看:“哇,這房子可真漂亮。謝婭,租金一定很貴吧?”她想當然地認為這一定是租的房子而不是買的房。一來上海房價奇高,這種地段這類社群的房子沒有幾百萬拿不下來;二來,謝婭從未對她說過她買了房。
“不是租的,這是我的房子。”
“你的?”秦昭昭不能不吃驚,“天啊,謝婭,幾年不見你就奮鬥成有車有房的款了。”
謝婭笑得有幾分自嘲:“什麼大款,小蜜一個罷了。還記得我從前認識過一位章總嗎?我這幾年一直在跟他。”
秦昭昭一下子愣了,半晌才吃吃問道:“你……當初……不是都跟他們斷了聯絡和歐陽浩回南京去了嗎?為什麼又會跟了他?你那時和歐陽浩分手就是因為他嗎?”
“不是,我是和歐陽分手後,一個人回到上海又遇上了他,後來就跟了他。”
“你當初怎麼會和歐陽浩分手呢?那時你們感情很好,你很愛他呀!”
謝婭勉強一笑,笑得苦澀而無奈:“沒有辦法,只能分手。”
謝婭和歐陽浩一起回到南京後,起初他父母還是很喜歡她,想盡辦法把她和歐陽浩安排進了同一家單位工作。每天同進同出,真正是朝朝共暮暮,感情越來越好。
次並歐陽的父母就主張他們儘快結婚:“歐陽也快三十了,你們的感情也好,就早點把婚結了吧,我們也想早點抱孫子。”
未來公婆主動催婚,謝婭別提心裡多甜蜜了。可是婚禮剛剛提上議程,有一天歐陽的父母突然打電話叫她立刻過去一趟。她還以為要商談婚事的細節,興沖沖地跑過去,卻見二位老人臉色非常難看。歐陽的媽媽問得直截了當:“謝婭,有人說你以前在上海做過小姐,有沒有這回事?”
一句話有如五雷轟頂,謝婭當時就懵了。已經成為過去的事情,她不知道怎麼又會被翻出來,而且還是在她即將結婚時,傳到了她未來公婆的耳中。她又急又氣,眼淚汪汪地解釋:“我不是做小姐,我只是在一家會所上過班,我的工作只是陪客人在包廂裡唱歌聊天,最多喝喝酒。”
不解釋還罷,一解釋更糟。歐陽媽媽頓時就面黑如鍋底:“只是在包廂裡陪客人唱歌聊天,最多喝喝酒——行了,你不用說了,你走吧,我們不想再看到你。”
謝婭一出來就馬上打電話給歐陽浩,放聲大哭。當初和歐陽浩一起回南京後,她就主動對他坦白了一起曾在會所打過暑假工的經歷。因為她問心無愧,只賣藝不賣身,所以覺得沒必要繼續隱瞞他。她的第一次是給了歐陽浩,這點他比誰都清楚。他便也不在意她的這段經歷,表示可以接受和理解。
歐陽語起初保證他會說服父母,讓她放心,但是父母的固執與來自親戚朋友的壓力遠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父母堅決不同意他和謝婭的婚事:“她以前真的只是僅陪客人唱歌聊天喝酒那麼簡單嗎?我們無論如何不相信。就算真的是,她總是在靠犧牲色相賺錢吧?能做出這種以色事人的勾當,她就不是一個適合做妻子的人選。”
而他的親戚朋友聽聞此事後,更是一大堆難聽的話。有的說“找個小姐做老婆。豈不是戴一堆綠帽子在頭上。”還有的說“什麼賣藝不賣身。在聲色場合混過的還會有處女嗎?這年頭人造處女膜太容易了,兄弟你別那麼傻。”
他關係最好的一個朋友,從最現實的角度對他分析勸告:“歐陽,就算你女朋友真是出汙泥而不染,又有什麼用呢?她畢竟在那種地方做過,現在又傳得眾所皆知,人們免不了會戴有色眼鏡看她。你要真跟她結了婚,以後人家說起來。你老婆曾經是個小姐,你還有面子嗎?你能受得了嗎?聽大家的勸,你還是和她分手吧。現在分手彼此還能存一份情誼,等到將來結婚後再吵成冤家一起鬧離婚,就更沒意思了。”
在這麼多的勸告面前,歐陽終是猶豫了。結婚不僅僅只是兩個人的事,需要很多人的祝福和支援才能成就一段美滿婚姻。現在父母親戚朋友都強烈反對,這段婚姻的前景實在不妙。他下不了決心去排除萬難堅持和謝婭結婚。
謝婭看出了他的猶豫,他的猶豫讓她很失望。大哭一場後,她留下了一張分手的紙條離開了南京。她是要強的女子,既然沒辦法再在一起,她寧可自己提出分手,也好過被別人掃地出門。
當時錐心刺骨的傷痛,幾年後再說出來,謝婭只是一派雲淡風輕的語氣,似乎已經毫不在意了,只是眼眸中偶爾一閃而過的,彷彿是來不及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