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拉我坐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先斬後奏了呢?也不想想我在京中還有事情要處理。”
我心中含怨,不依不撓:“什麼事情能比得上咱們在一起?”
他義正詞嚴:“正是為了咱倆,我才不得留在京城辦好這事兒!”
我冷笑,連番追問。他語塞,張了幾次嘴,最後卻說:“總之,是件要緊的事。”
我無聲冷笑,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了?
初八那晚,我便隱約有些預感。果然,賞菊會結束,二哥便在迴廊上將我截住。
他特意落在眾人後面,等人潮散去,才眯縫著眼看我,譏諷的唇角拉出個妖異的弧度:“怪不得你不肯幫我呢,原來妹妹早就投靠了別人!”
“什麼別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見他來意不善,根本無心理睬。
“真會裝!”他一把將我拉住:“除了威武侯還能是誰!”
我猛地甩開,一屁股坐在了臨水的靠椅上:“好笑!我說了金盆洗手,就不會再有所牽扯!難道我不幫你,就一定是投靠了舅舅?”
他嘴裡嘖嘖有聲:“你以為自己不出面,讓那個小姘頭和那戴重光聯絡,我就查不出來了?”
我全身一震,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懷抱著些許希望,戰戰兢兢地開口:“你是說司徒信?”
他滿目都是精光:“說的可不就是你那個歲千紅嗎?”
我一窒,後面的話統統都聽不進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跟自己說,他們終歸是甥舅,而且怎麼說,舅舅也算救過歲千紅,他倆說話敘舊不也正常?
或許他是公事上不得不求助於舅舅,畢竟太子倒臺以後,東宮的勢力幾乎都讓威武侯接管了,他不問舅舅還能問誰?
可是我心情如此沉重,隱隱覺得,他們會不會在密謀著些什麼。
當初在衛戍衙署外聽到那番話,又重新在我耳邊響起。舅舅的站在陰暗的房間裡,聲音晦澀而低沉,穿過門窗的縫隙傳來:“若是天不收他,自有我倆去!”
越往深想,我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