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不被落下。
連溪攀附著的子艦獸,也從半空中低飛而過,在流暢的速度滑行之中,幾十米之後,終於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連溪的心臟終於沉沉的落下,這趟順風車搭得特別*,她順著尾巴一路下滑,兩根藤蔓勾住一旁的灌木叢,另外十幾根藤蔓盡數放開,在子艦獸往前走的慣性下,不輕不重的落到了地上,林小花順勢打了個滾,躲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
她現在倒不擔心會是子艦獸發現,而是怕對方以一腳踩上,以子艦獸的體積,連小花的小短腿跑都來不及,就成為一灘花泥了。
如果有外人在就會看到這樣一幅情景,一株紅色的花,邁著4只小短腿,在灌木叢中如同老鼠一般竄動著,精準的避開各種障礙物,健步如飛。
她的速度很快,反應速度更快,有的子艦獸子艦獸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剛側過頭去,連小花已經從視線中消失了。
他們疑惑地擺了擺頭,想了想,對眼前情況也不理解,粗獷的神經下,說放下就徹底放下。
隨即絲毫不放在心上,繼續嬉戲打鬧。
連溪則從灌木叢中悄悄的走出來,繞過這一塊區域,愈發小心起來,曲折地朝著前方行進。
在沒有綠化帶的公路上,失去了花朵植物的掩護,連溪的處境變得艱難了許多。
周側的子艦獸機警,瞬間就側過頭來,林小花的小短腿還來不及跑掉,乾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裝死裝盆栽,和背景完全不協調。
但是祁安是花城,隨處都是花朵,無論看著怎麼不協調都是一件協調的事情。
幾分鐘後,對方在街道上尋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視線落在了連小花身上,然後自動的略過,轉身警戒到別的地方。
類似的畫面在不斷的上演著,連續重複著一遍又一遍,但是每一次都無法鬆懈下來,只能小心了又小心,儘量做到萬無一失。
連溪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花朵有些發蔫,但還是打起了精神,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走去。
用人行走的速度去衡量路程的長短,很難去適應花,饒是連溪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一次也折騰的夠嗆。
最後,連溪纏在野外的一座花架上,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藤蔓。
爬著鏽跡的金屬架,上面長滿了不知名的花朵,粉色紅色瀰漫了一片,非常的好看。
連溪的藤蔓纏在了花架之上,但是花苞卻露在了外面,視線清晰地看著不遠處。
——前面正式最後封鎖線。
如果說第一道封鎖線像良莠不齊的民兵團的話,那麼這道封鎖線,則更像是紀律嚴明的正規軍。
沒有了嬉笑玩鬧,也沒有了瞌睡休息,更別說那毫無規律的巡邏,搗亂為主的幼崽,在第二道封鎖線通通都沒有看見。
連溪只看見,眼前的子艦獸,更像是人類軍隊的警戒,各種不同職能的子艦獸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他們等級森嚴等級,在領頭子艦獸的帶領下,有著嚴格的部署。
半空中盤旋著的哨兵,地面上來回行走著的巡邏兵,源源不斷從後方運往食物過來的後勤……每相隔幾米都有一隻子艦獸在守衛著崗位,他們分成兩排,嚴陣以待,前後拉鋸著兩條相隔不遠的,幾乎無死角地防禦著。
連溪能夠混出第一道封鎖線,第二道的估計就沒有這麼容易了,畢竟這種全方位的監視下,一朵會行走的小花自然異常的惹人注目,子艦獸只是智商低並不是沒有智商。
連溪纏在花架子上,視線盯著前方,靜靜的等待著機會,可是一直從上午等到了下午,也沒有等到任何機會。
他們即使是輪崗,中間的節奏也把握的非常好,幾乎沒有可乘之機。
怪不得所有晚上逃離祁安的人,紛紛折戟在此,沒有一個人能夠出去,這種陣勢,只是來一個集團軍,估計也得不到好處。
連溪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這樣有紀律的群體生物,真的如果這樣佔領了索蘭,後果不堪設想。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但是卻沒有找到薄弱的環節,心裡越來越急,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偽裝成一株花進退不得。
幾次和子艦獸擦身而過,她都仿著第一次的手段,想攀附在子艦獸身上,藤蔓幾次抽了出來,卻沒有成功。
恆星即將沉入地平線,一群群的子艦獸展翅飛向母艦獸,剎那間天空中萬聲嘶鳴,遙相呼應,地面上的子艦獸也終於顯出一絲疲態來,抬起頭來眼睛望著天空。
——不能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