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五個小時的廝殺幾乎透支了他所有的體力,哪怕是用慣了的伽馬型短槍,此刻也彷彿千斤重,壓得他有些抬不起胳膊。
“真見鬼……”
他低罵了一聲,看了一眼幾十米之外揚天低吼的巨大獸性怪物以及逐漸暗了下來的天色,眼底染上一層陰鬱。
戰鬥拖到現在,他們已經毫無勝算了。
該死,已經整整七天天了,這幫該死的怪物已經毫不停歇地躁動了七天了,怎麼會還沒有沉睡得跡象?要知道在過去的十一年可從來沒有過這樣詭異的情況,哪怕是在春天的發…情期,也沒有過這樣漫長的不眠期,而且,不僅不眠,這操…蛋的怪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兇殘暴戾,他們拼上了幾十個兄弟,卻連黑芋的影子都見不到,眼看著寒冬將至,存糧卻不增反減,傑夫煩躁得直想罵娘。
……然而今天仍要空手而歸。
傑夫懊惱地皺起了眉頭。
四面八方圍攻的火力已經逐漸弱了下去,越來越多的人頂不住了,再拖下去只會徒增傷亡,心底怎樣不願意,傑夫還是無奈地吹響了撤退的耳哨,頓了片刻,周圍灌木叢裡紛紛傳來回應的耳哨,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所有人都開始撤退。
集中在最近距離的火力逐漸減弱,火力中心的綠色觸手的也跟著慢了下來,像是在努力尋找著什麼一樣,向四周扭動著身子。
傑夫下意識地擯住了呼吸,盯著鏡片裡炙熱的三維人形從大片的草叢中一個一個撤出,額角滲出了冷汗,待到眼見最後一人退到了他身後,撤進了安全距離的時候,他才輕鬆了口氣,貼緊地面開始緩慢移動。
好在這次的撤退十分順利,雖然依然沒有拿到食物,可至少沒有兄弟送命,還是回到“石柱”好好商討一下下次的作戰吧,略感安慰的傑夫這麼想著,向後退出最後的三米……
眼前不停扭動的觸手卻突然停止了動作。
傑夫步子一抖,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黑影一閃而過,伴隨著“哎呀”一聲,重重地跌落在自己腳邊三米開外的地方,一時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而那挨千刀的人影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境況,竟然按著腦袋罵罵咧咧地坐了起來,轉著腦袋四處去看,嘴裡還嘟噥著“……臥槽,這是什麼?動畫cg?”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看著那怪物猩紅色眼底映出了他的身軀,傑夫絕望地捏緊了手裡的短槍。
他發誓,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容不得他浪費任何一彈能量,他一定會一槍崩了這個從天而降的混蛋,照著腦袋,毫不猶豫!
伴隨著呼嘯而至的綠色觸手,傑夫咬牙切齒地撲了出去……
林原這一下著實給摔得不輕,趴在地上幾秒之間都沒了聲息,緩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找回知覺。
真是奇怪,他明明是剛要出家門的,家門兒外面都是平地,怎麼能給摔這麼狠呢?門前井蓋子給人偷了?還是掉施工剛挖出的坑裡了?
他心裡納悶得厲害,按著最先著地的屁股坐起身來睜眼一看,瞬間就愣住了。
先不去說眼前一眼望不到底的灰黑色枝葉,遠處那幾乎矗立雲端的綠色枝條是什麼東西?
他支著給摔得散架一樣的身子站起來,全然沒有注意到伴隨著他的動作,周圍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音瞬間消失了個乾淨,而以他為中心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正向四周蔓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那個奇妙的物體身上,那簡直像極了他小時候看的某個童話故事裡順著爬上去就能找著下金蛋的母雞的樹藤,他瞪大的眼睛眨了又眨,爬上去就能找到母雞拿到金蛋湊夠首付娶到老婆的幻想震得他的心肝一陣盪漾,雖然他已經意識到現在肯定是在做夢,可就算是做夢也不礙著他過一把實現人生究極理想的癮啊,更何況這種美夢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半分鐘也不能浪費啊,他簡直摩拳擦掌,卻在下一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樹藤居然動了。
不僅動了,它散發著熾熱氣息的身上忽然剖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口子一翻,露出一隻泛著猩紅光芒的眼睛,頓在空中一動不動地盯著下面的林原,伴隨著一股強大的恐懼感向他壓迫而來,林原只對視了一秒就幾乎要給嚇跪,這種無法名狀的恐怖感太過真實,哪怕是他清楚地告訴自己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無法抵抗心底氾濫而出的恐懼。
瞬間的靜止被詭異地拉長,然後,那樹藤忽然像根長鞭一樣極速向他劈來。
林原下意識的腿一軟,幾乎就要給勁風掀倒,然而沒等他倒,衣領上忽然一股力量拽著他猛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