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帶著袁圓嬉笑拐個巷子差不多就到家,隱約中聽見吵鬧聲。
冬雪從墜子裡竄出來,飄到家門口折了回來,“快點,快點,前面有幾個流。氓在鬧事。”語氣透著興奮。
張大嫂的攤位前,幾個男子動作粗魯,將張大嫂做的酸菜、醬菜等罈子摔碎了不少。張大嫂的哀求毫無作用,張大嫂家隔壁乾瘦婦人,躲在門縫後面偷瞧,卻不敢出來聲張。
“幾位爺,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家裡老母重病,每月藥費就要好幾兩銀子,我是真的拿不出銀子來。”張大嫂滿臉帶淚,伏在地上哭泣,然那幾人卻依舊抱著罈子一通亂砸。
幾人中領頭之人摔碎一個罈子指著張大嫂開口,“我告訴你,我們只要錢,你若是今天不拿出來,以後你也別做生意了,兄弟們,給我全砸了。”
“不要啊,爺,爺,爺我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別砸了,我就靠這些賣錢買藥,求求你們了,別砸啊。”看著滿地碎渣,還有被糟蹋了的醬菜,只能束手無措大哭。
袁圓抱著食盒,裡面都是買給他的年節零嘴,躲到姻子身後,幾名男子的表情動作太過恐怖誇張,袁圓小小年紀很是害怕。
四周的院子很多,多戶人家都開窗開門偷瞄,但卻沒有一人出來阻止,姻子搖搖頭,想到張大嫂平時見到她總是帶笑。而且從不多話。
冬雪拽緊拳頭,“這群流。氓太可氣了,這張大嫂家中男人欠錢跑了,留下病中的婆婆還有兩個娃娃,也幸好她做的一手醬菜,但還是經常被人騷擾,唉。這些地痞也經常來要保護費。可恥。”
聽聞冬雪的話,姻子上前,“住手。”
幾個地痞流。氓停下手中動作看過來。不過見是一女子和小娃娃,領頭的地痞雙手交叉惡狠狠開口,“這裡沒你什麼事,走開。”
張大嫂幾乎哭暈。趴在地上,衣袖上已經沾滿了泥雪。
姻子走過去將張大嫂扶起來。沾染在身上的泥雪已經侵溼衣服難以拍掉,“張大嫂,你有沒有傷著?”
張大嫂抓著姻子的手搖頭,眼中淚不禁流下。望著滿地的醬菜,“沒了,都沒了。”
地痞頭子見姻子不僅沒走反而過來扶人。帶著絲痞笑,“她欠我們的保護費。怎麼?你給?”
“保護費?什麼保護費?”扶著張大嫂到臺階坐下,袁圓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抓著她的衣角不放。
地痞頭子聽聞大笑,“她問我什麼是保護費?”指著姻子對著身旁幾人說笑,聲音狂妄。
搖搖頭,實在沒必要多說,幾個抬手之間,地痞流。氓嗷叫紛紛倒地,幾個捂著肚子不住哀嚎。
張大嫂見狀急忙站了起來拉住姻子的袖子,“姑娘,你可惹事了,快走,快走。”
地痞流。氓頭子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張大嫂,“她說的對,你惹事了,惹上大事了。”
地痞頭子再次捂著肚子倒下去,身上沾滿了泥雪烏黑一片,幾個地痞急忙將自家老大扶起來,身上的痛傳來真實而俱在,他們警惕看著面前帶面紗的女子並不上前。
姻子冷冷一笑,“我不知我惹上什麼大事了,但我知你們若是再不走,就會有大事。”
幾人互看一眼,“這女人不簡單。”地痞頭子撂下狠話,“你等著,定要你好看。”幾人攙扶著離開。
張大嫂看著一地的碎罈子、碎碗片,摸著淚將地上的殘片一一收拾,姻子幫忙收拾攤子。
隔壁乾瘦婦人開半邊門悄悄出來,“哎呀,你們可慘了,那人上頭可是有人呢。”
不理會那婦人的言語,幫張大嫂將東西收拾好,張大嫂家裡有股濃重的藥味兒,這是長期熬藥留下的。
收拾好一切,張大嫂端了一碗水進來,“謝過姑娘,喝點水吧。”
“謝謝。”接過餵了袁圓一點,隨後打量了一下屋裡的陳設,很簡單的羅列,也顯示著屋主家境情況。
“姑娘先坐會兒,我去看看我婆婆。”剛剛那麼大的吵鬧聲,張大嫂很是擔心自家婆婆,起身去了屋子。
袁圓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
“袁圓乖,我們等下就回去啊。”
等了會兒,屋外突然進來一妙齡女子,急急忙忙進門還差點被門坎絆住,“娘,娘,娘你沒事吧?”
剛好出來的張大嫂聞聲緊張,“綠兒,你怎麼回來了?”拉住女子左右看了看,“你不照顧夫人嗎?怎麼回來了?”
“娘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出事了,就跟夫人告假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