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朝廷大部分文武百官要跟隨聖駕出征,這出征不是聖駕一人,實際就是一個移動的朝廷出征。
意味著整個大明要增徵糧草,加收賦稅……
商人們風起雲湧,開始在南地購買糧食、鹽巴等物,盤算著如何運往北疆。雖然最近北疆不太平,老是鬧匪,可那暴利仍是讓人眼紅!……
童航沒想到御駕親征手續如此的繁瑣,連續幾天祭奠了太廟,稟告祖先,又去了社稷壇祭天,說是祈天保佑。
內閣擬了名單,確定了那些官員跟隨,那些官員留京。兵部擬了章程,排兵佈陣。戶部派出了一大批隨員,催收押運糧草。就連禮部、吏部、刑部這些不著邊的部省都派了隨員。這就讓童航有些弄不明白了,打個仗怎麼這些部門跟著去幹什麼?
一大堆的章程奏摺讓童航硬是忙了一天一夜,這也讓童航深深覺得,自己留下齊波兒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吉時已到,童航帶著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出宮,留京的文武百官早在承天門外等候。
看了看騎著高頭大馬,跟隨在自己旁邊的靳良和李九一。童航心裡不禁有些感慨……
今天聖駕從承天門出來,經長安街,走宣武門大街,過崇國寺街。由德勝門大街至德勝門出城。
京城裡的百姓一大早就湧上了這幾條街道。人山人海。不知擠壞了多少店鋪的門窗戶扇,踩壞了多少店鋪擺在門外的招牌綬旗。掌櫃的可不敢說什麼。滿街的順天府衙衙役和挎著繡春刀的錦衣衛。
今天是聖上御駕親征出發的日子,說不定還能得見天顏!人們都在喧嚷聲中等候,這種日子可不是經常有的。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上一次是先帝出征剿滅反王朱高熙吧?
“怎麼還沒來?不是說吉時是巳時麼?”
“我們在這條街,等來到我們這裡。恐怕是巳時中了吧?這才剛到巳時頭,怎麼可能那麼快?”
“說的也是。”
“我記得上次先帝御駕親征時,也是走的這條街,好像吉時也是巳時。”
“你那是才多大,還記得吉時?”
“怎麼?難道你比我大?”
“看你說的,急了不是?我又沒說比你大。”
“哼!我比大三歲,那時可比你明白。”
“好。好,你大,你大,行了吧。”
“什麼行了吧?我本來就比你大。”
“好。大,大!”那人隨後嘀咕道:“大有什麼了不起,比我大你就比我早死!”
“你說什麼?”
“哦,沒說什麼。”
“你說了!”
“說了,說了,我說你比我大,你還不是不知道那吉時麼?”
見這邊兩人爭吵,旁邊一老者說道:“先帝那次吉時也是巳時。”
“不錯吧,我說是巳時吧。”
小的白了大的一眼,說道:“是,是誰,你能!行了吧。”
老者嘀咕了一句,說道:“這欽天監怎麼每次選吉時都是這麼個時辰?無趣!”
兩人一聽,連連點頭。
“就是!”
“是不是來了?靜街的鞭馬來了!”
靜街的鞭馬,就是揮著響鞭的一隊軍騎,人數不多,主要是提醒沿途百姓,不可高聲喧譁,不可造次!
鞭馬走過後,沿街百姓慢慢靜了下來……
街邊一高樓上。
一錦袍公子正坐在包間悠閒的喝著小酒,與他對坐的是一白袍老者。面前的筷子未動,只見他閉目養神。
幾個勁裝漢子侍立一旁。
聽到街道上靜鞭響起,那公子放下手中酒杯,說道:“快要來了麼?”
聽到那公子如此說,對面老者睜開了眼睛。
“任老,宣府那幾批糧食真的被山匪劫走了?”那公子終究還是問出了縈繞在心頭很久的疑問。
那被喚作任老的老者點了點頭,說道:“莫非王爺不信?”
王爺?不錯,這位公子就是郕王朱祁鈺。
朱祁鈺尷尬的搖搖頭,說道:“不是不信任老的話,是不敢相信羅亨信治下,居然有山匪敢明目張膽的打劫糧商。”
任老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王爺,過來了。”站在視窗的漢子稟道。
朱祁鈺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那漢子忙閃身立在一邊。
任老坐在原處沒有動彈,只是望著郕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