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年,“你,隨朕來,與朕好好講一下長公主近來的日子過得如何。”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太液池畔的潮汐,屏退侍立的眾人,姬修遠一拉顧錦年,佯作怒樣,“竟然偷跑出來,若是撞見了洛元帥安插在宮中的人,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是。”顧錦年仍舊低垂著頭。

“怎麼?”姬修遠臉貼著臉湊到她的耳邊,“剛剛在御花園聽到我說的話生氣了吧?”

顧錦年搖搖頭。

“沒有?”

顧錦年仰頭,展開醞釀了半日的笑容,“皇上與身邊人笑鬧幾句,我怎麼就會生了氣呢?這本來就是極正常的事啊。”

姬修遠端詳著雲淡風輕的皇后,左看右看,還真看不出她有生氣的跡象。姬修遠鬱悶了,“不生氣?那也是吃醋了吧?”

“沒有啊。”

也不生氣也不吃醋,姬修遠不信。他抑鬱地盯著顧錦年,想從她的笑容中看出些許破綻來。顧錦年笑道:“看什麼,讓常寧送我回去吧。”

姬修遠心裡覺得堵得慌,本想解釋一下他和那三個尚儀的事,怎奈人家皇后根本沒往心裡去。想說又說不下去,不說又總覺得不對勁,他正滿面無奈加糾結的神情不知該如何是好,見顧錦年轉身要走,他忙攔著,“那什麼,大姐回宮來了。”

顧錦年撲哧一笑,“我知道啊,這不是剛剛我告訴你的麼。”

姬修遠訕訕地笑,“也是。”

顧錦年又要走,姬修遠又攔著,“那什麼,咱去慈寧宮問問你大哥的病情如何?”

“我溜出來前,長公主差人來說過了,說是身子見好。”

“哦……”姬修遠第三次攔住顧錦年,“那什麼……”

顧錦年好整以暇,等著聽他這一次又有什麼說辭。姬修遠憋了半晌,“前幾日有絕品新茶被送進宮裡,我讓常寧去給你拿一些來嚐嚐鮮。”

“皇上,那茶是顧家開的茶莊送的,我早已留下了一些。”

“哦……”姬修遠見顧錦年站著沒動,沒話找話,“你,不走啊。”

顧錦年一屈膝,笑嘻嘻地說:“謝皇上放生。”

姬修遠後悔,相當後悔,十分後悔,萬分後悔,但是現在他也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顧錦年轉身離去。他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奇怪的感覺很陌生,他從未體嘗過,那是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自己在顧錦年的眼裡就好像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物件,擁有也不歡喜,丟棄亦不可惜。

皇帝陛下這種自怨自艾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出更起。坐在窗邊他一手端著茶碗,一手舉著碗蓋。常寧躬身探頭,清了清嗓子,“皇上,茶……涼了。”

“什、什麼?涼了?涼了你關窗子啊。”

“不是,皇上,是茶,”常寧指了指皇帝手中的茶碗,“茶涼了。”

“哦,涼茶,涼茶。”

“不是,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這失魂落魄的可都一整天了。”

姬修遠喝了口涼茶,嘆一口氣,又喝一口,又嘆一口氣。常寧站在他身後翻著眼皮望天,哼哼唧唧地說,“皇后娘娘說不準還沒睡呢,天兒還早。”

姬修遠將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哼道:“睡覺。”

常寧暗自腹誹,就怕你睡不著。

姬修遠確實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二更天過,常寧倚著床頭的雕花欄柱,打著哈欠,“皇上,您睡覺說睡覺,您在床上烙餅可不成,傷身。”

姬修遠一個枕頭扔過去,隨後下床穿靴,沒好氣地對著正抱著枕頭坐地上的常寧說:“別跟過來。”

獨自走到太液池邊,姬修遠望著月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竟覺悲從中來。想自己坐擁天下,是萬人之上的天子,然,芸芸眾生之中卻無一人可以真正懂他,連自己的摯愛之人都對他若即若離,世間最孤獨之事當莫過於此。

夜風來襲,夾著溼溼的薄露,吹得姬修遠心中一凜,頭腦也澄明瞭許多。他搖搖頭,暗笑自己怎麼竟文藝起來,低頭彷彿能聞到周身正散發著一股子酸腐氣。笑過後,他望著被風吹皺的池水,忽然想翻身躍入池中暢遊。自從十歲那年他登上了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坐上了金漆龍椅後,他就再不曾完完全全地依照自己的心意做過一件事。今夜就破一破自己心中的桎梏,好好的隨性放縱一次吧。池邊的圍欄不高,他一抬腿便跨坐在玉石欄杆上,雙手撐起上半身正準備跳入水中,猛然間聽得不遠處傳來哭喊聲,“別攔著我,讓我跳太液池死了吧!”眨眼間,來人已奔到姬修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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