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正中,顧錦年負手環視四周,目光漸趨淡然。最後,她的眼神落到了一朵盛開的大紅喇叭花上,這朵大紅喇叭花開在廖春花的身上,那是由於廖春花走得太急了,以至於她寬大的裙襬都散開並隨著她的步履而撥動著,仿似一朵正豔的花。
臨近顧錦年的身前之時,廖春花簡直已經快從地面上飄起來了。顧錦年淡笑,問:“這麼急是做什麼?我可是拖欠你的工錢了?故而你要急得飛起來捉住我?”
廖春花沒理她的調笑,滿臉焦躁地道:“老闆,不好了,咱這裡出大事了!”
第五十章 強勢皇后的溫柔心
……》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老辣異常的廖春花慌了神?顧錦年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就聽到了吵鬧聲,而後便明白了廖春花指的大事是什麼了。
她看見了姬修桓。
姬修桓也看見了她。
她看見了姬修遠。
姬修遠也看見了她。
世間彷彿一下子便寂靜了,站立著的各人也都彷彿被施了定身法,由眼神到表情再到動作全部停頓在看到對方的那一霎。
廖春花不知道他們幾位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事不妙。以她的經驗判斷,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她已經感覺到了周圍那越來越讓人窒息的凝重氛圍。眨眼間,她就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在這種狀況下,她必須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唯一的一件,逃。
姬修桓直愣愣地看著一溜煙般消失掉的廖春花,發現自己的狀況堪憂,面前是皇后,身後是皇帝,一個是大嫂,一個是大哥。他感覺到了身前的凌厲和身後的寒意,他挺了挺腰桿,試圖去抵擋這兩個將他夾在中間當靶子的強大氣場,片刻後,他發現了一個真相,自己還是太嫩了,實戰經驗太過缺乏,所以,他也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沿著廖春花的足跡,逃。
現場只剩下帝后兩人。對視,僵持著對視。
顧錦年緩緩抬起雙手,展平手掌,舉至胸前,自然彎曲,雙手相觸、合抱,隨後她的臉上綻出一抹淡漠的笑,“這位爺,有禮了。”
姬修遠也抱拳回禮,“大老闆,幸會,幸會。”
顧錦年笑道:“這位爺請自便,恕我要事在身不能奉陪。”
姬修遠疏離地笑著,“大老闆,客氣,客氣。”
顧錦年轉身,向廖春花和姬修桓逃跑的方向走去。
姬修遠轉身,上二樓左轉進入他那間帝王套房。
兩人都臉色鐵青,也都最大限度的隱忍著,畢竟這裡不是鳳棲宮,尋常人家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一直最要臉面的皇室。帝后二人各自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忍氣忍到內傷。
廖春花扒著門框探頭朝廊道左側張望,姬修桓站在她身後,也探頭朝外看。感覺到自己的頭上突然多出來另一個人的頭,廖春花不高興地向側後方瞥了一眼。姬修桓無知無覺地繼續扒望,廖春花又瞥了一眼,仍舊沒有得到她期望的結果,她猛轉身,叉腰道:“誒,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啊,老孃我一黃花大閨女就讓你這麼個愣頭青緊貼在身後佔盡了便宜啊,你要臉不要啊。”
姬修桓被罵的一愣一愣的,“我,我沒……”
“你沒什麼沒,沒什麼沒,你就是沒臉沒皮。你自己都不知道呢?”
和女人吵架這事,在姬修桓近十八年的生命中是絕對沒有發生過的,看女人吵架他倒是看見過兩三次,不過宮裡的女人們吵架也都是暗刀子捅,表面上看過去,人家還都坐在一處笑嘻嘻的呢,文雅得很。他哪見過廖春花這樣的呀,就好像手裡舉著根大棒子直接往他腦袋上招呼,一下就把他砸懵了。
懵是真懵了,可是姬修桓一向都是輸人不輸陣的理念,他立時把脖子一扭,揚頭冷哼一聲,“潑婦。”
廖春花嗤之以鼻,“這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層,我春花是哪一等人我心裡清楚著呢,就是不知道這位哥兒你清不清楚自己是那三層當中的哪一層?”
“我,我怎麼分不清楚自己是哪一層,我就是……我哪一層都不是。”
“嘖嘖嘖嘖,哎呦呦,看看吧,連自己是哪一層都不知道還給別人定性呢。”
姬修桓正氣得臉通紅,搜腸刮肚的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只得氣得大喝,“我給你滾出去!”
“噗,哥兒,你這樣說也算是服軟認錯了,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這個要求吧。”廖春花翹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