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以後,也許我可以重新考慮我們現在的感情。”
“我們現在的感情?怎麼個考慮法呢?”
“我可以考慮離婚。”
季子柔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是真的,你不會做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我沒有虧欠沒有苦衷,也不需要你的原諒,你不用給我找臺階下,要我解釋什麼呢,女人就是這樣矛盾的,感情是一回事,但不是全部,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沒必要自欺欺人,離開的時候,丟給你那五萬塊錢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五萬塊,是對過去感情中你對我付出的回報。我們早就兩清了,我早就放下了,早就忘記了,談什麼現在的感情呢,感情早就沒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季子柔注意到江笑峰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了,彷彿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他張開了嘴巴,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左手輕輕一拂,白色的骨瓷咖啡杯碟同時飛了出去,在旁邊的花柱上摔得粉身碎骨。
季子柔的心被嚇得快了幾個頻率,表面上仍然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江笑峰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怎麼就到了今天這個局面,過去的他,雖然脾氣也暴躁了點,但是還算是個懂禮數的人,今天居然如此失態,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可是,六年了,變化的又何止他江笑峰一個人呢。也好,這樣讓他徹底死心,反正榕城清州之間隔著千重山萬重水,以後不必見面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季子柔怔怔地發了會兒呆,就自己打車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用電子卡開了房門,就聽到裡面熱鬧的鬨笑聲,季子柔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走到裡面一看,喬立恆坐在單位一群女同事中間正一邊摸著紙牌一邊眉飛色舞地高談闊論把這群女人哄得大笑不止。
“你怎麼來了?!”季子柔驚呼問道。
喬立恆在人群中間抽空回過頭來回答她:“你這話問的,我就不能來麼?”
一位年紀稍大的女同事取笑道:“你們小年輕就是喜歡玩浪漫瞎折騰,人家千里迢迢趕過來陪你,小季你怎麼也不感動一下呢?”其他人也跟著鬨笑起來。
“我又沒說什麼,只是太意外了。”季子柔嘀咕著。
“要說你男朋友真是沒話說啊,才分開這麼幾天,就捨不得你親自趕了過來,還給我們大家帶了這麼多好吃的,要說你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真是你的福氣啊。”另一位同事附和道。
季子柔心想憑什麼說是我的福氣啊,難道我的條件就很差麼。
喬立恆似乎看穿她在想什麼,連忙說道:“子柔才真真是我的福星,多虧你們這些單位領導給我□□出這麼稱心的老婆來。”
季子柔急的臉紅了,當著單位同事的面又不好發作,值得訕訕對喬立恆發作:“你胡說什麼!”
喬立恆見勢收住,連忙轉移話題:“我跟你領導們聊這麼久都口渴了,你趕緊給我們燒壺水喝。”
季子柔沒吭聲,拿起電水壺去衛生間打了水燒起來。喬立恆繼續跟那群女人們高談闊論著,把季子柔晾在一邊。
季子柔發現水杯不夠,對著那群人說道,杯子不夠,我下樓到服務檯拿一點一次性的方便杯上來。說完,便隨手把手機扔在床上,下樓去了,也沒理會喬立恆的挖苦——“真是笨女人,打個電話到總檯叫服務送上來不行麼,還非得自己親自跑一趟。”
季子柔下樓沒多久,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有簡訊進來。
喬立恆隨手撈起手機看了一眼,顯示是方維珍的來信,他一邊開啟簡訊一邊對著大家炫耀:“我和子柔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彼此之間手機簡訊和電話都可以隨時接受檢驗,那感情,鋼鋼滴。”
方維珍問:你回來沒有?
喬立恆手癢回道:剛回來。
方維珍又馬上回復:是江笑峰送你回來的麼?你們談得怎麼樣?
喬立恆若無其事地刪掉簡訊,把手機放回原位,說道:“現在的廣告簡訊怎麼這麼多啊,好不容易休個假旅個行,小廣告還跑來煩人!刪都刪不過來。”一副痛心疾首道貌岸然的樣子。大家都深以為然地贊同著。
季子柔拿了杯子上來,像個賢惠的小媳婦一樣給每個人倒了水,然後任由他們一驚一乍地玩著紙牌,自己開了電視看著。
晚上十一點多,大家才慢慢收場,喬立恆回到樓上臨時訂的房間歇下了。
後面幾天的行程,喬立恆一直跟隨著,透過幾個鐘頭的牌桌切磋,他完全已經打入了這個純婦女的旅行團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