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刻鐘,書房內的地板動了起來,露出個黑黝黝的大洞,有個腦袋從裡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來,細長眼睛左右四顧,確認沒人後,才快速從洞中邁出,剛鬆動一下僵硬的脖子,準備繼續寫字,卻見窗外服侍他的何老頭表情極其扭曲,就好像見鬼似的,還不停地抹脖子使眼色。
胡青臉色也變了。
尚未等他做出應急反應,一陣強風颳過。
葉昭從屋頂躍下,雙腳勾著窗沿,在空中輕巧地翻了個身,人已來到胡青背後,並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一勾一抓,用力扯到身邊,陰著臉道:“用過的招數,再用就沒有效了,你以為躲得了和尚,就能躲得了廟嗎?”
“哪裡哪裡?我最近修的是道法,”胡青的臉上瞬間露出無辜的微笑,細長眼睛彎得和月牙似地,就如冰河解凍,春回大地,“我只是去打掃地窟,沒想到你今天那麼有空,竟來找我,有何貴幹?”
“好說好說,也沒什麼大事,”葉昭也在嘴角扯出個恐怖的笑容,低聲道,“我只是想來問你幾個問題。”
胡青正色道:“將軍有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昭的手勁又加重了幾分,然後無視他扭曲的表情,慢悠悠地問:“你我從小一塊兒長大,怎會不知我的心意?漠北戰勝後,還是你替我定下的計謀,用五十萬軍權做誘餌,引皇上將我嫁與夏玉瑾,了我平生夙願,保一世平安。為何事成後,你卻要在背後拆我臺?”
胡青困惑:“我何時有拆你臺?”
葉昭怒道:“呸!我煩惱戰事結束後如何實現我爹的心願時,你哭喪著臉,指天發誓,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讓誰犧牲都行,千萬別找你犧牲,字字句句,都氣得老子想錘死你。如今我好不容易嫁了他,兩人關係進展艱難,你卻到處放風聲,讓大家以為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是想整他還是想整我?信不信老子今天真錘死你?!”
胡青“不解”道:“我放了什麼風聲?我只是說我喜歡的女人嫁人了,當年我爹給我訂的娃娃親,那姑娘標緻又賢惠,戰亂時,以為我死了,便嫁了別人,如今還不准我鬱悶幾聲嗎?是郡王自己想東想西,誤會了吧?”
葉昭半眯著眼,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