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迫於無奈罷了。
他身懷血海深仇潛伏在魔宮,看著仇人的手段從稚嫩到成熟,從一個築基期小弟子,成為了現在的魔宮尊主,統領車嶼界閻淵魔宮,他在這期間,抱著取得仇敵信任的目的,刻意接近他。
但是人非草木,總歸是相處了三百餘年,可以說梁聞肅就是他何君乾這一生之中,相處時間最長久的人了,何君乾的心底,早就迷惑和動搖了。
梁聞肅見他眼神呆滯,就直接越過他走出了洞穴,何君乾站立在原地,完全沒有阻撓他的意思。
梁聞肅站在洞穴外,眼睛在周圍掃視了一遍,冷笑著說道:“既然人都來了,又何必學那鼠輩躲躲藏藏,你們身為名門正派的做派呢?哼,一群偽君子!”
在他的話音落地之後,周圍瞬間出現了一群穿著道袍的修士,這些人之中,就有一個年輕火爆的聲音回到:“狗屁!如果不是何道友和玄道子真人堅持,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嘰嘰歪歪,我就說這老小子不領情,要我說乾脆一刀結果了他,一了百了!”
梁聞肅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是一個年約十□□歲的少年,年歲尚輕,所以初生牛犢不怕虎,梁聞肅望著他的眼神變得陰翳嗜血。
而就在這個時候,少年身側的中年男人,立刻出聲呵斥少年,止道“啟恆,休得胡鬧,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退下!”
被喚作‘啟恆’的男子不甘不願的扭扭身子,最後瞪了一眼梁聞肅,才被他身邊的少女拉了下去。
梁聞肅冷眼看著這場鬧劇,也在心底估量了一下這裡的人數,一眼看去大約有十數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為首的領頭人,就是車嶼界第一修士玄道子,他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修為高深,這些年閉關不問世事,但是沒有人敢小覷他。
而他身後跟著兩個中年男人,都是元嬰的修為,左邊的是剛才制止了少年的男人,他是天衍宗陳家一派的大長老陳元義,為人古板正派,實力不俗。
而右邊的,看上去氣質更加溫和仁厚,這人就是天衍宗的現任掌門,雖然修為稍弱,但是在車嶼界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卻是萬中無一的。
梁聞肅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底有些好笑,他甚至在面上就露出了笑意,他一個受了重傷的將死之人,居然有這麼多的大人物想要取得他的性命,他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圓滿了,他的此生活再無遺憾了。
眾人見他詭笑,又聯想到他在車嶼界的赫赫兇名,都忍不住心裡打顫,但是在看到他渾身是血,站都站不穩的模樣時,他們又有了幾分底氣,尤其是在這麼多大能修士在場坐鎮的情況下,眾人氣性越強,望著梁聞肅的眼神之中,帶著明晃晃的不善。
玄道子上前一步,直視著梁聞肅凶神惡煞的眼神。
他是一個看起來很蒼老的老人,現在已經有九百多歲了,修士的壽命都比普通人長久,而元嬰期修士的壽命就已經達到了一千多歲左右。
按理說玄道子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了,但是他早在前些年就摸到了晉級的門檻,預計再花上十幾二十年,就能順利的突破元嬰,成為出竅期修士,所以他雖白髮蒼蒼,但是臉頰依舊紅潤,精氣神都十分飽滿。
玄道子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小輩也算不錯,有實力有恆心,心狠手辣權謀心機樣樣不缺,是個天生修道的好苗子,只是可惜了啊……可惜你修了魔道,走了歪路,甚至視人命如草芥,你造下的殺孽太重,早晚都會有這麼一日的。你無緣無故派魔宮中人殺死司空家族千條性命,時至今日,你的心中可有悔意?”
梁聞肅越過他望向了他身後站著的紫衣女子,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他的記性很好,知道這就是司空家族的遺孤,面對玄道子的詢問,梁聞肅大笑出聲,寒聲說道:“我只恨當時沒有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眾人再次譁然,望著梁聞肅的眼神已經變得惡狠狠了,玄道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如此……可惜了啊……可惜……”
說著,彈指間一束平凡無奇的白光,就從他的指尖射/向了梁聞肅的身上,梁聞肅看到了,清楚的看清那白光是一柄白色小劍,但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就只能看到,卻壓根躲不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光沒入到了他的腹中,若不是他稍微側了側身子,那柄白色小劍,就要直接擊碎他的元嬰了。
梁聞肅撿回一條小命,腹部卻中了傷,那小劍是玄道子修煉出來的最強招式,只一招,就直接穿破了梁聞肅的腹部,小劍的劍氣還阻隔了梁聞肅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