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崖之前只有白景宸一個人,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在叫自己,於是他皺眉看了過去,原本以為是一個人,結果沒想到這是一群年輕修士。
為首的,是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修士,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妙齡的少女,和一個與她長得極為相似的少年,在他們身後,則是穿著統一藍色道袍的年輕人。
很顯然,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就是人群之中的這個少女。
白景宸眸光淡淡,說道:“有事?”
他的態度極為冷淡,少女心中便有些不舒坦了,她拉了拉身邊少年的衣服,躲在了少年的身後。
少年的臉上倒是一派溫潤柔和的笑意,他說道:“打擾閣下了,只是不知閣下此行,是否是為了採摘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的藍鳶花。”
白景宸見他們這一行人人數眾多,而旁觀站著的中年修士的修為,自己又看不破,他甚至都看不出這個少年和少女的修為,於是他說道:“是的,我是要採摘藍鳶花。”
少年聞言,眯眼笑了,說道:“那不知閣下是否願意與我們合作,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得到足夠數量的藍鳶蛇。你覺得如何?”
白景宸突然勾唇淡笑,說道:“你們這一行人的修為,較之我這個築基期的弟子還要高深許多,又如何談的上是合作,相信你們自己也可以完成此項任務,那我離開此地,將這個地方讓給你們便是。”說著,他轉身就要走人。
但是,這個時候,那個少女又說話了,她先是拽了拽少年的衣袖,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哥哥……那個人說的……是他。”
她的聲音雖然壓的很低,但是在場的人都是修士,且修為都不低,自然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白景宸心中波瀾不驚,依舊抬腳向山下走去。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少年朝中年修士使了個眼色,中年修士就強行將白景宸留了下來。
白景宸見自己走不了,便轉過了頭來,冷冷問道:“你們計劃如何引開藍鳶蛇?”
少年面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似乎是沒想到白景宸居然會問道這個問題,直到身邊的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暗咳了一聲,回過了神來。
他笑著說道:“還不知閣下姓甚名誰,在下南宮家族南宮駿,這位是我的孿生妹妹南宮宜,至於這一位麼,”他指了指那位一臉嚴肅的中年修士,說道:“這是我的管家,南宮鼎,金丹後期修為。那麼,你呢?”
白景宸眯起了雙眼,心中咀嚼著‘南宮’這個姓氏,在車嶼界姓南宮的人不少,但是最有名的,無疑是車嶼界第一修真商行的南宮世家,這個家族全是經商人才,家族內又有兩個元嬰大能坐鎮,所以在車嶼界也算的上是一方勢力。
白景宸不知道剛才的少女,也就是南宮宜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看這樣子,他們的目標似乎便是自己,而眼下對方人多勢眾,且自己並不知他們的目的,便冷淡著說道:“白景宸。”
南宮駿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而在他身後躲著的南宮宜,也站了出來,笑眯眯的對著南宮駿說道:“我就說是他,看來我的記性還是很不錯的。”
南宮駿敲了她一下,說道:“你已經洩露了足夠多的秘密了,接下來,你就閉上嘴巴不準說話。”
白景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對話交談,開始回憶起來,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見過這兩個人,為何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現在是二十八歲,而這兩個少年少女很明顯只有十幾歲的模樣,看這做派,也像是大家族出身的孩子,身上的衣著配飾看上去都是高品階的法寶……他們之間怎麼會有交集?
亦或是,這些人根本是在耍詐,但是他只是一個天衍宗的築基弟子,完全沒有刻意利用的價值……
或許,他們看中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人,是蘇溫良,還是梁聞肅,亦或是楊傲寒?
白景宸突然就不想走了,他冷靜的分析著這兩個人洩露出來的蛛絲馬跡,開始理智的分析起來。
他那日在四野閣之中,已經確切得知了梁聞肅已死的訊息,既然訊息最為靈通,準確度最高的四野閣都公佈顯示了這一點,這就說明在這個世界上,基本是沒有人知道梁聞肅其實沒死,不僅沒死,還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甚至進入到了天衍宗之中,偽裝成了楊傲寒。
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景宸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在得知蘇溫良就是殺人如麻的魔尊梁聞肅之後,就被這個訊息打擊的神情恍惚,以至於之後更是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