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你們可以用我當人質,不用為難其他人。我絕對乖乖配合,掩護你們安全出逃。
“這樣,我們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
“*你們*不用在離開後,面對純血世家的瘋狂報復;
“小巫師們都能安全離開;
“鳳凰社也可以實現驅逐吸血鬼的目的。
“除了吸血鬼們,沒人需要被犧牲。”
安娜把言語的重音咬得很清楚,她用的是“你們”,而不是“鳳凰社”。她看著女巫,知道她也明白了她的暗示——
是的,如果按照他們的做法,首先受到純血世家報復的,一定是他們個人。他們身後的組織即使不把他們丟擲來當棄子,又能保護他們多久?
儈子手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沒有必死的決心和信念,如果在完成任務之外,他們還為個人的未來考慮,那他們的行事必然也會變得心存忌憚、畏首畏尾。
安娜使盡渾身解數,用語言鼓動著他們去關心個人生死和前景,並給出一個更可行的,而且對於*他們本人*而言更好的替代方案。
只要他們順著她話去思考,不論是為了實現驅逐吸血鬼的目的,還是出於個人考慮,只要他們並不是完全地喪心病狂、只要他們心底有絲毫的動搖猶豫……他們都不會再堅持原來的選擇了。
安娜手心全是汗。
她信任自己的推測,但即使如此,人的反應,卻不會像煉成陣一般精準地可預測。
她緊盯著女巫,心跳如鼓:他們……會轉變態度嗎?
“原來你說的自願當人質,是這個意思。”靜默片刻後,黑袍女巫最終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聽起來似乎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方案。不過……你就不怕,我們逃出去後,會殺你滅口?”
安娜整個人都鬆弛下來。
成功了。
“你們不是有複方湯劑嗎?還需要滅什麼口?”籲出一口濁氣,安娜深深地看她一眼,“我是布萊尼茨家族的繼承人。你們人都逃出去了,難道還會僅僅出於洩憤而殺我?如果你們逃不出去……又何必殺我?”最後,她直視著黑袍女巫反問。
是的,綁匪和她沒有私仇。
如果他們成功逃走,沒必要冒著被布萊尼茨家族懸賞的風險,臨走還要殺安娜洩憤。
而如果他們沒能逃脫,綁架和綁架殺人之間,量刑是兩個級別。既然已經被捕,自然應該等待背後的人運作,取得輕判,沒必要給自己日後脫身增加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