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實現,又能如何呢?也無非是帶著一輩子無法洗刷的汙名,躲在斯內普身後,當個家庭主婦,了此一生。
這還是最好的情況。說不定斯內普對她……
發現自己又陷入了無盡的迷思,安娜使勁甩甩頭,把自己的思維引回正軌。看看埃莉諾,還有之前的布萊克,他們誰不是承受了比她更大的衝擊呢?
她之前還不怎麼看得起布萊克。但事情真發生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做得還不如布萊克好呢。
她應該感到慚愧、她應該感到自卑……她應該立刻奮發圖強。
安娜翻出已經放下許久的、過去做實驗留下的全部原始資料,再次開始竭盡所能地,去推導讓她名譽掃地的能量躍遷發生的原理。
但是——
依舊無解。
在這一團謎一樣的原始資料里長久的困擾後,在某個下午,安娜盯著下山的夕陽,示意到自己又浪費了一天。於是,她做了一個突兀而又無比順理成章的決定——
既然資料都沒有用,那她就將到目前為止的資料都拋棄。
只留下躍遷的資料,然後拋開資料後面的實際意義,從純粹的數學計算上,倒推回去,解釋這個資料的產生。
在這個思維的指引下,安娜立刻步入了運算的迷宮。這個工作持續幾天後,複雜的計算,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不過,安娜知道,她還有一條捷徑可走。
抱著一大堆資料和算式,安娜巴巴地來到埃莉諾身後:“埃莉諾,能幫個幫嗎?”
埃莉諾從自己的紙筆寫畫裡抬頭,看著安娜,眨眨眼,然後愉快地點頭:“當然。你想我做什麼?”
於是,馬喬裡驚訝地發現,她的兩個室友——近來總是傻笑發呆的安娜,和從來只會埋頭做自己的事的埃莉諾,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奇異地發展出了一段友誼。
“你能用曼斯曼迪克系統,再幫我計算一下這個資料嗎?”安娜捧著又一堆資料,堆到埃莉諾桌上。
“什麼是曼斯曼迪克?”馬喬裡好奇地問。
“一個計算系統。”安娜隨意地解釋。
馬喬裡看著他們兩個,熱烈地討論著她不知道的事情,酸酸地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打的這麼火熱了?”
而此時,埃莉諾已經基本瞭解了安娜的資料,和她需要的運算。她抽出魔杖,對著安娜的資料。
“——曼斯曼迪克!”
魔杖擊中羊皮紙,然後,魔力銀光翻飛,套入資料的公式開始自動運算。
馬喬裡一開始還能辨認出,銀光裡閃動的一些公式和計算。隨著演算法執行,她能看到的,只是承載著資料和公式的魔力光線,急速地滾動。
“這是什麼——?!”馬喬裡一把丟開自己手裡,諾林王和他的獨角獸坐騎猶在纏綿悱惻的睡前小說,湊了過去。
在埃莉諾的操作下,曼斯曼迪克系統開始了複雜的運算過程。而安娜在等待的時候,向馬喬裡解釋了她對能級躍遷問題新的解決方法。
但馬喬裡一直聽得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全在埃莉諾的運算上。
三個小時候,曼斯曼迪克系統給出了答案。
一個足足寫了一面牆的公式。
此時,已經是凌晨了,但是寢室裡的三個人,精神卻正亢奮到極點。
安娜提筆狂抄公式,而馬喬裡震驚又好奇地向埃莉諾追問:“那個曼斯曼迪克系統的咒語,到底是怎麼回事?”
埃莉諾想了想,簡短地回答:“這是一個被設計為,可以計算萬物的演算法。”
“哦,你能告訴我你是在哪裡學到的嗎?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馬喬裡說。
“啊,這個是我發明的。”埃莉諾撓撓自己的後頸,“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可以學會……嗯,我的意思是,管他的,如果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說著,埃莉諾埋頭,抓過一支羽毛筆,和一疊皺皺巴巴的羊皮紙,開始寫寫畫畫。
“謝謝。”馬喬裡努力忽略掉,埃莉諾語句裡的假設和不確定,以及她忽視的態度,追問著,“那,這個咒語的拼寫是什麼?手勢是什麼?有哪些注意事項嗎?”
埃莉諾停下手中的寫畫,有點兒苦惱地看著馬喬裡,抓抓頭髮,帶出一點兒有血漬的頭皮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馬喬裡翻翻眼睛,道:“你不是要教我這個咒語嗎?”
“對啊。所以我現在,把這個演算法的基礎規則寫下來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