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兒玩耍,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顛來倒去轉了幾個身。蛛兒將一塊紅色的手工泥壓平,用針尖點了許多個小孔,又用洗碗的絲瓜囊在上面壓了一些淺淺的皺痕,一塊幾乎以假亂真的胎痔便出爐了。
陸展亭又驚又喜,道:“蛛兒,好手藝啊!”
蛛兒將它粘在臉上,邊捶著腰道:“這位小姐行行好,給個賞錢吧!您看天寒地凍的,老朽腰腿疼!”她逗得陸展亭哈哈大笑,連聲問哪裡學的。蛛兒有一些不好意思,道從小就有模仿別人的愛好,她每次回家探親最大的嗜好就是趴在自家的圍牆上看外面的人群。
慧敏坐在牆邊曬著太陽,她的臉色雖蒼白,但精神很好,她的眉毛很濃,眉稍挑得很高,給人一種挑釁的味道,但是她嘴唇線條又顯得分外柔和,即使沒有表情也似笑非笑。慧敏看著嬉戲的陸展亭與蛛兒,忽然想,若是陸展亭不嫌棄蛛兒長得醜,蛛兒不嫌棄陸展亭是個太監,那麼他們配成一對也沒什麼不可。慧敏算不得是一個心慈的人,多年的宮庭的生活,早就養成了一付鐵石的心腸。可不知怎麼地,聽見陸展亭爽朗的笑聲,蛛兒因為歡喜而染紅了的面頰,她心底也不禁有了一絲柔情。若是她的孩兒能活到今天也同他們差不多大了吧。
“陸哥哥,你要是病好了,你會不會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