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著大夫的吩咐去打水,那口井的邊上竟然覆著雪,和這颸風城的天氣大相徑庭。打完水罷,她趕緊往池子走去,走近了便看到林濂睿赤裸地倚在池子邊上,她沒往下看,怕看到點少兒不宜的東西,那大夫看著她痴痴地笑,猥瑣相一如老爹。
她斜著頭把水倒了進去,林濂睿馬上睜開了眼,她意識到這水太涼了,林濂睿原本熱得出奇,現下突然接觸這冷水當是不習慣了。不過大夫囑咐一定要冷水,他體內的真氣四處竄動,五臟六腑需要降溫,難道真氣在他的體內亂竄,做了功,使得他體內的氣體內能增大,溫度升高?她又在無聊地發揮著二十一世紀知識青年的探索心了。
幾桶水倒下去,林濂睿冷得倒吸冷氣,看著她也不覺蹙眉,可是為了保命,林濂睿還需忍著點,受點罪也總好過英年早逝。
大夫把草藥撒了進去,皆是些她沒未曾見過的植物,有的深紫色,妖異得如食人魔花,有的淺綠色,讓她想起了蔬菜汁,還有些雪白的木條,和雪樺樹一個顏色。撒進池水裡,池水開始隨著藥的顏色不斷變幻,看得她一愣一愣的,那色彩仿若天上的虹,色彩斑斕,變化多端,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她也不曾見過這般神奇的草藥。
霎時間,她意識到了一個頗為嚴重的問題,這般多奇花異草得花多少銀子啊!林濂睿偷來的錢定是不夠花的,看來她得在這給大夫打上十年八年的工還債了。
“敢問大夫啊,這麼多名貴藥材得多少銀子啊!”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錢。”大夫頭也沒抬地回她。
“什麼?!”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大夫。
“我說不要錢。”他不耐煩地回了她一句。
“為何不要錢?”她一臉疑惑地問道,心裡很興奮,此般道來她便是可以不用在這打十年八年的工了。
“因為老夫為人向來正直,救死扶傷,慈悲為懷。”大夫一臉的得意,她覺得他也太扯了,不給錢他去哪買藥,不給錢他每天吃什麼?這其中定有蹊蹺,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還省錢呢。
池中的水還在不斷地變幻顏色,林濂睿的眼神愈漸晴朗起來了,他冷得在水中瑟縮,池水已是冷得冒白煙,大夫一臉的興奮,讓她看著覺得他有點虐待傾向。
“姑娘還未用過膳吧?倘若不嫌棄,便在老朽這用膳吧!”大夫真誠道。
“也好,那便有勞大夫了。”她也回了他一個誠摯的微笑,雖說不知他為何要帶他們來這,還免費治病,不過倘若他想要加害於他們的話,也用不著在飯裡下毒,因此她很放心地答應他留下吃飯。
“嘿,老大夫!您要的飯菜送來了!”她一回頭,發現說話的是那個店小二,未曾料想他還送外賣呢。
送來的飯菜還頗為豐盛,有魚有肉,還有她愛吃的小蔥豆腐,不知這大夫如何知道她的口味的,又興許只是碰巧而已,她也未理會太多,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大夫的房內,他們已經將林濂睿從池子裡“撈”了出來,剛出來他便一副解放的模樣,想來那池水定是凜冽徹骨的,和這颸風城還真是大不相同。
大夫扶著林濂睿坐下,便把她趕了出去,說是接下來的治療不便女兒家觀看,當然他這番言(奇)辭她是不信的了,在池子那他也(書)未阻止她看什麼,像她這麼有道德(網)修養的二十一世紀青年定是會自覺地迴避了,也不知他在這房內做些什麼,但願不會對林濂睿不利。
自那天起他們便在雪樺園住下了,這真是個奇怪的園子,溫度和外面一樣會變化,外面寒冷之時,裡面甚至會下雪。那大夫倒也細心,給了她一些禦寒的衣服,說是他遠行的孫女留下的,不過這衣服這麼新,應是新買的了,管他呢,反正有新衣服穿便好,她一向不覺得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
林濂睿的傷如大夫所說的一般,恢復得非常慢,加之天氣寒冷,他又患上了風寒,無疑雪上加霜,他的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但總算能走能吃。
小二仍是每天來送飯,每天的飯菜都有新樣式,她懷疑她在雪樺園住的這些日子天天都在長胖,而她對美食又不甚感興趣,看著如此多的佳餚美味,不吃則浪費,吃了又太撐,饒是令她為難了一番。隔日,她便囑咐小二送些粗糧米飯來既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令得那小二甚是莫名其妙了一番。
這樣的日子過得不冷不熱,直到有一天。
那日她照例起床去幫大夫打水,卻見到已有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站在井邊打水。她登時一怔,手上的水桶滑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