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點也不意外,反倒是她驚訝了,便問道:“淵?怎地你會在這?甘蘭呢?”
淵走到她的面前,微笑道:“她出去買菜了,我是來找她的,來了才記起昨日我叫她買菜的事,呵呵。”邊笑著,還邊搔了搔腦袋。
對於林濂睿昨天的一番話,她還是心有餘悸的,倘若說林濂睿身世迷離,那麼淵和甘蘭便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對於他們的一舉一動,還是留心些好。
怕他們起疑,她便裝出一副毫無戒備的模樣,對淵說:“呵呵,淵也有如此健忘之時呀!真是意想不到呢”
淵先是微笑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說:“再怎麼謹慎的人,也會有不小心露出馬腳的時候……”邊說,邊背過身去,看向窗外的雪樺樹,她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覺得話中有話。
“對了,你又是為何來這兒的呢?”淵轉過身問她。
“是這樣的,我找不到林濂睿了,因此想來問問甘蘭知不知他的去向。”她如實回答,剛說完,又猶豫了一會兒,不知就這麼說出來是好是壞。
“也許是上街去了吧!今日夏涼的皇帝會親自來訪羌羯,眼下街上定有不少人在湊熱鬧呢!”淵託著下巴思考著說。
真是想不到冷冰冰的羌羯人也會有湊熱鬧的習慣啊!就如同淵也會有忘記事情的時候,今日還真是有點反常呢!她暗暗想道。
“不如我們也去街上看看吧!村子裡出來的未見過世面,我對這皇帝還是頗為好奇的呢!”她對淵建議道,話是實話,卻是另有打算。
淵未反對,跟著她走出了甘蘭的房間。
一路上他未曾言語,她也沒有說什麼,他只是跟在她的身後,默默無語。而她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始終想不起在何時何地有過這般經歷,如同現在這般,兩人一前一後,無言地走著。
她深呼吸了一口,回頭看向淵,想問他點事,卻發現他的目光密密麻麻地落在自己的身上,目不轉睛,她便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他注意到了她的動向,便也停了下來,問道:“怎麼了嗎?”
她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你這樣看著我,我不太自在罷了。”
他突然笑了,走到她前面,然後也沒管她,徑直地走出了園子,邊走邊說:“我走在你的前面,行了嗎?”
她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驚訝,怔了一下後才反應了過來,小跑跟上了他的腳步。心裡有些慌亂:這是怎麼了?
出了雪樺園,溫度開始驟升,她不得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外邊的襖子脫了,只留下雪白的襯衣和粉紅色的棉紗外套。古代就是麻煩,脫個外衣都要找沒人的地方,要是在現代,穿個比基尼逛街都沒人管。
淵很自覺地避嫌了,她一個人在小巷子的角落裡脫衣服。剛脫完襖子,便聽到了旁邊的屋子裡有些響聲。她好奇地往窗子裡一看,隔著窗紗看不太清,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她的心跳登時漏半拍了——是那個黑衣人!
突然間,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本就跳得起勁兒的心臟更是難以承載了,便“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淵聞聲而來,卻看到了是林濂睿拍了她的肩膀。
林濂睿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我有這般嚇人麼?看你嚇成這樣。”淵也奇怪地看著她。
她看清了來人之後,鬆了一口氣,再往紗窗看時,黑衣人早已無影無蹤了。林濂睿看到她的舉動後,戲謔地說:“嘖嘖嘖,霖兒啊,偷窺別人是不好的喲!不會是有美男在洗澡吧?瞧你看得那麼入迷又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做賊心虛了吧!”
她鄙夷地望了他一眼,這人就是沒點正經像,看人家淵多有禮,對自己關心有加,哪像這不知深淺的林濂睿,還在開她的葷玩笑。
她咳嗽了一聲,示意他說得太露骨了。沒想到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壞笑著對她說:“霖兒的意思我明白的,當著外人的面的確不該這麼說,是我失禮了。”說罷,還若有若無地瞟了淵一眼,示意“你是外人”。
聽了他這話,她覺得這還差不多,未料想他又補了一句:“霖兒以後若是想看,我給你看就是了嘛,我們都……”他還沒說完,她便打斷了他的話:“說話注意點,注意點……”
他也知道玩笑有個度,便意猶未盡地住了嘴,然後一把攬過她的腰,大搖大擺地“拖”著她出了巷子,無視了在一旁的淵。淵倒也沒跟他計較,只是笑笑便過了,跟在他們後面走著。
剛出了巷子,便聽到一些官差在遣散圍觀的人群,聽口音是中原人,想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