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著眼鏡的日本士兵輕輕爬到了山脊邊把槍對準懸崖的邊上,他『露』出來的雖然只有眼睛以上,卻因為帶著的眼鏡,明晃晃的就把王南的眼光引了過去,比靶子還明顯。
也難怪後世的一線野戰的步兵都不招近視計程車兵,眼鏡這東西在野外實在太惹眼了。
加之他的戰術動作不到位,腦袋伸出來的比別人要高出些,這是不是帶眼鏡的關係王南不知道,他已經瞄準了明亮的鏡片,剛才的兩槍命中讓他又恢復了正常的瞄準,勾動了板機。
可子彈出去後,他又想起了側風,他有些不確定這東西到底存在不存在。
側風也是個神奇的東西,遠距離『射』擊時,對彈道的調整全得靠『射』手的經驗來估算,所以狙擊手都是實彈堆出來的。
因為風受地形地貌的影響很大,把子彈經過的幾百米中吹來的風拿出來觀察的話,風本身就是時快時慢的非均速流動,這個距離內會有很多股風,有快的也有慢的,更不是都往是一個方向吹,迴旋倒著吹甚至向上向下吹的都是存在的,子彈走這一路會經歷很多不同面的受力。
入夏的小興安嶺,一直會有兩三級的微風。
那兩發被側風吹偏的子彈,是在400米的距離上,中間跨過了一個小山崗,兩道夾脊風的風速有些快,子彈自然偏出一拳多些的距離。
而這次,子彈發『射』出去,靠著石壁的邊沒有什麼風的影響,衝出崖面時剛受到些風的干擾,就已經穿過200米的距離,落在了鏡片內,幾乎沒有偏差。子彈衝破眼鏡玻璃鑽進了這個士兵的眼睛,衝進了他的大腦,又從他的後腦殼裡衝出,撞在鋼盔上只打出一個坑,就卡在了那裡。
這一槍讓日本兵狐疑起來,看了幾眼沒有找到那裡打來的子彈,不得不都壓低了腦袋,為這個臨時補進來的技術兵默哀。
王南這槍發出的槍聲在日本人耳朵裡聽著,低音區域放的很大,迴音不斷,用來定位的高音卻響完之後就混在低音中,幾個老兵都感覺子彈是從石頭中飛出來的,卻沒有找到槍口焰火,人更是看不到在哪裡,立刻都把耳朵側了過來,想透過槍栓的聲音來定位,這都是實戰得來的寶貴經驗。
王南並沒按常理急著推上子彈,而是在那裡看著子彈有沒有被側風影響,當他看到一槍命中時,他愣了愣,立刻想到了問題的原因所在——距離。
“以後還是放到200米以內開槍吧”。他心道。在他練槍時就喜歡300米內一個瞄準線的方式,對立表尺來回撥整影響開槍速度實在是有些怨念。
可這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中國,他能有三八大蓋這種300米以上還能精確『射』擊的步槍已經算是好的了。
找到了打不中的原因,也就找回了槍槍命中的信心。他也不想在這裡卡著了,抽回馬槍轉身向山頭那邊衝去。
日本士兵們沒有從槍聲中找到位置,只好用了一些時間來做準備工作,等三個士兵繞到一百多米外的右側時,大部隊已經過了小山崗,在中尉光火的聲音傳來的同時,老兵們吆喝一聲,一個分隊計程車兵全部衝過山脊。
石砬子上下沒有一個人影,槍聲也不見了。
中尉看到了四個倒下計程車兵,就喊過另一個分隊去替換已經減員5人的前導小分隊,沒有說什麼就爬上山站在山脊上拿起了望遠鏡。
等機槍組長帶著這個分隊的人站到他身邊時,他張嘴就問了三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是什麼人?”
“有幾把槍在『射』擊?”
“命中率如何?”
中尉需要判斷他追擊的人是不是情報上的襲擊者,也需要一些證據來佐證他的推斷。
機槍組長回答問題前,就與幾個老兵同時被第三個問題先嚇出了一身冷汗。隨後:“報告中尉閣下,很抱歉,由於敵人是躲在暗處開槍,我們沒有看清是什麼人。我們在同一時間只聽到一把三八年式步槍在『射』擊。問題的最後一個,對方的命中率很高。在兩次交戰過程中,對方一共開了6槍。2槍是在400米的距離上發『射』,我的機槍『射』手面頰受傷;後面幾槍就是在這裡,應該不會超過250米的距離,4次『射』擊4次命中,兩個被擊中胸部,兩個擊中頭部。完畢”。
中尉想了想,說出了幾個老兵的心頭疑問:“開槍的人是個狙擊手”。
隨後揮手讓這個分隊下去處理傷員和屍體。
中尉又把望遠鏡對準了前方,前方的分隊打來了將要繼續向前搜尋的示意,士兵們開始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