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被那幕街頭洋景啟了蒙,短短兩天,李秀就蛻變成了真正的大『婦』,開始在各方面經營小三口的家庭。家裡的油米柴鹽,衣包被鋪,讓王南白天出去時從外面採買回來,有些就自己開始動手做,二丫被她支使的屋裡屋外溜溜轉。
不大的小屋裡有了真正家的樣子,在兩個女人逗嘴中,在與李秀的親親我我中,家味越來越濃,王南都能感覺出來兩個女人經營出來的小家無聲的融化掉他從外面帶回來的血腥味。
與家相反的是哈爾濱的街道,處處緊張的氣氛。日本人抓不到王南,就不敢再互相報復下去,只是四處搜尋,抓不少倒黴撞到他們手裡的人。
日本人從一進哈爾濱開始,就無惡不作,給中國老百姓帶來了財產損失和無盡的恥辱。
這個時期的日本人對中國人幾乎只有殺戮和壓迫,直到1935年日本人才改變了對東北人的態度,因為他們發現,東北人多地廣物產豐富,光憑日本人自己也利用不了這些資源,最後還是需要大量的中國人,才轉為懷柔政策,用各種方式奴化中國人。
可那是三年後,現在的中國人被日本人往死裡欺壓,路上見到日本人必須要讓路敬禮,見到日本國旗也必須這樣,否則就會被日本人打罵,如果被憲兵隊抓住就會往死裡打。
再就是被漢『奸』們欺壓,他們做為日本人的走狗和具體事務的執行人,坐在中間姿意妄為的,日本人壓榨中國人到八分,可能還會留兩分讓中國人苟活著給他們繼續創造財富,而這些漢『奸』執行日本人的命令時要加碼到十二分,根本不想給同文同種的中國人留下活路。很多時候老百姓們最痛恨的人不一定是日本人排在最前面,而是這些天天打交道的漢『奸』。
而日本人則樂見其成,凡是需要背黑鍋的壞事都指使這些漢『奸』們去做。
很多中國人的產業被日本僑民強佔,中國人的工資也到了最低點,市政工程也沒有了。更讓中國老百姓怕的是日本人在修工事四處抓勞工,成年男子在哈爾濱市區內都失蹤連連,大量的中國人能回關內的回關內,要不就跑的遠遠的,走不了的也儘量早出早歸不敢『亂』跑。
這幾天的天氣開始變壞,天一直陰著,雨說下就下。
王南就在每天晚上跑出去開上幾槍,為了讓日本人不盯著“家”的這片區域,他不得不每次都潛行到四周幾百米外的地方再往遠走著尋找機會開槍。
白天就聽從李秀的分派給家裡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糧食是最重要的事情,王南準備多備些大米放在家裡。一大早出了門溜到附近的糧店。不大的糧店裡只有雜糧,細糧一樣都看不到。
這時日本人還沒限制中國人不得吃大米,可是市面上的大米也都被他們搜刮了過去。
王南和夥計多嘮了幾句,才知道漢『奸』們把控了細糧進城,頭兩次先讓各糧商進貨入城,而後又用軍購的名義明著搶劫,所以沒背景關係的糧店也不敢賣細糧了。
與夥計熟悉了些,夥計就小聲跟他講:“你要是有錢,可以到後面那個衚衕裡問下,那邊有人賣自家的”。
王南就轉到後面的衚衕裡,果然有人遮遮掩掩的走過來問:“買大米嗎?”
王南問了下價格,分兩趟扛回去半麻袋的大米、一面袋子白麵。
又轉回去買了一些油鹽醬菜。
這期間倒是知道了現在市面上花什麼錢。
日本人剛開始推行滿洲國圓,注意,這些偽滿錢只是兌換各種洋元很痛快,紙幣嗎,東北的紙幣本來就『亂』七八糟的,很多人都搞不明白怎麼換,更多小地方的人都來不及換。黑市上只有硬通貨才能四處流通,也就是含有真金白錢的貴金屬。
把糧食送回家後。王南拿上所有要過時的錢再次出去買衣服,可正街街頭正好有幾個日本人和漢『奸』隨意攔人檢查證件。
王南就走進路邊的小文具店裡,老闆看他還有點學生樣,抱怨了幾句世道,就問王南想不想買金筆,全新的金筆進貨價甩賣,王南看了下金筆,想到了家裡兩個女人老是說要識字學習的,加上這票子馬上就沒用了,總不能專門跑去銀行換錢吧?何況這錢來的也容易,全是扒出來的,王南就沒猶豫,直接掏錢買了下來,準備送給李秀和二丫當禮物。
鋼筆有了,書包、文具盒、墨水和白紙本子這些他也就順便買了。
這家文具店裡面有一個小櫃檯裡面有不少書,王南就想到裡面買幾本學生的課本給二丫,這時沒有別的客人,老闆就跟在他身邊,說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