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倒在地上,槍也丟在了地上,身子往一起團團的蜷縮著,王南大駭,這很象內臟受到重擊的樣子。
他抄起李秀,一把推開邊上的門,就閃了進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要檢查李秀身上的傷,就聽到她在懷裡用微小的聲音說:“肋骨”。
看到她的兩手正捂著右肋下,王南就伸手在在她肋邊『摸』了下,卻是乾的,沒有感覺到血跡,又『摸』了幾下,連彈孔都沒找到。
走廊對面時不時打過來一兩槍,二丫只能頂在門口一槍接一槍的向走廊那端開著槍,不時的回頭問聲:“啥樣?”。
王南也不知道咋樣。
只能先把李秀抱到路燈能照到的地方,把她的背囊解下來,彈『藥』背心解開,再把裡面的內衣撩起來,這才看到肋眼處有大洋那麼大的一塊黑灰灰的,周圍的面板已經有些發亮了。
王南知道,這是被鈍器撞擊的傷,已經腫了起來。
只是有點困『惑』,李秀在他前面,是什麼東西打到這裡?
他想著,就翻了下李秀的背囊,看到跟肋眼差不多高度的位置,裝彈匣的口袋有一處脫了線,王南用手『摸』了下,有一個小洞,再往前『摸』,『摸』到了一個彈頭。
原來子彈打透了一層帆布後就開始有翻滾,再打透第兩層帆布後便無力鑽透下兩層帆布,可衝擊力還在,就包裹在帆布中,象個小號流星錘一樣,擊中了李秀的肋眼,打的她一下子就背了氣,軟倒在地上。
王南看到李秀不是傷到內臟貫穿槍傷,總算舒了口氣,回頭跟二丫說:“沒大事,我換你”。
說罷,把李秀扶到牆邊坐好,放下背囊,拿起散彈槍來就替換二丫。
二丫在那邊也正憋屈著,對面的日軍只是不時的把手槍伸出房門,對著三人大概的方向,『亂』開一槍就收了回去。
可偏偏這樣,第一槍就打中了李秀。走廊裡燈光又不亮,她拿著步槍對著手槍槍口一點辦法也沒有。
王南讓二丫去照顧下李秀,他拿著散彈槍卡在門口。
遠處的接近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突然火光閃了一下,手槍的槍響便傳了過來,子彈打到了走廊對面。王南對著那個方向勾動了板機,轟的一聲,鋼珠飛了出去。
人卻在槍響後衝了出去,跑了十來米遠,又對著剛才有火光的位置勾動了板機,轟的一聲槍響之後再跑了十來米遠,就靠近了那個剛才伸出手開槍的門。
王南又一次勾動了板機。
隨後身形往下一壓,一下子斜斜的從對面的牆上跑了起來,人在空中時手上還做完了退殼上彈,在跑到開槍那房間門前時,身子已經半橫在空中,錯過門口的一瞬間,手中散彈槍對著門裡的一個日軍開了槍。
隨後落在地上快速跑過看了下前面的動靜,這才又跑回到那個日軍躲著的房間。
整個房間只有門口處一個日軍軍官倒在地上,頭已經成了爛西瓜的樣子,手邊有把王八盒子。王南拿起這把槍,就往回跑。
等回去時,李秀正在屋子裡慢慢舒展著渡步。王南把打中她的兇手給她看,說:“還好這槍沒穿透力”。
李秀剛透過氣來,中氣不足的說:“打這一下也夠痛的了”。
二丫站在邊上不好意思的說:“姐,是我沒壓住”。
李秀也不怪她,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就對二丫說:“沒事兒,我衝的太猛了,也該著挨這一槍”。
二丫急忙對她講:“別『亂』講話,這是捱了下打,不是槍”。
李秀嘿嘿笑了下,卻又扯到了肋眼傷處,趕緊憋了口氣擺個拉伸的姿勢。
三人在一起時,從來不講捱了槍怎麼辦的話,傷『藥』準備好了,甚至手術刀、鑷子、縫針和線這些工具都有,可唯獨不去說中槍不中槍,這是三人不約而同的忌諱。
戰爭上的老步兵也不會隨便說這種話,打多了仗基本都有戰場直覺,無意中說出來自己要中槍的、要死的,多都應驗了。
進了樓裡,作戰的空間又近又小,二丫乾脆就拿背起了步槍,拿著李秀的散彈槍慢慢走著暗處到窗邊往下面看。
她看到日軍有增援到了,正在樓下悄悄的散開著,站好位置的一個個端著槍往樓上四處看著。
她又慢慢的挪回來,跟王南說了下外面的情況。
王南看著李秀慢慢在恢復,正琢磨下一步怎麼做哪,樓這側的電梯鈴叮噹的響了幾聲。
他趕緊拿著散彈槍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