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時轎外傳來易楊的聲音:“王爺,下轎吧!”
方晏抓著扶手定了定神,慢慢走下轎子,腳步有些虛浮,一個踉蹌,暗叫不妙,卻聽身邊易楊叫道:“王爺。”厚實的雙手扶住自己的身體,方晏覺得胸口舒服了一些,慢慢抬起頭,低聲道:“多謝。”心想著剛才那一下差點摔倒,現下這樣的身體一旦摔下去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易楊平平澹澹:“王爺如今的身體比不得從前,還是應當多加小心的好。”
賢王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易楊,你。。。。。。你。。。。。。”轉念一想,皇兄都知道了,易大護衛是他的心腹,又焉會不知?低聲嘆了口氣,自己千方百計地隱瞞,想不到最後還是為人所曉,可知這世上沒什麼事能夠永遠瞞得住的。
兩個人急匆匆來到方荀的寢宮,宮外跪著一大群宮女太監,當朝國母易柳坐在寢宮前的長廊內,臉色蒼白,美麗的雙眸在宮燈的掩映下蒙上了一層絕望的悽楚哀傷,瞧見方晏,輕輕點了點頭。
賢王上前一揖:“皇嫂。。。。。。”
易柳壓著嗓子:“進去吧,陛下一直在等你。”
方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衝著易柳又是一揖,旋即不管不顧地向寢宮衝去,守門的小太監連忙開啟宮門。
寢宮內迷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皇帝滯澀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地傳進賢王耳裡,方晏抖了抖,撲到床前:“皇兄!”
想必是皇帝的吩咐,宮裡除了黃需和蘇文並不見別的人,方荀躺在層層錦被中,臉頰瘦得凹進去,凸顯出高高的顴骨,嘴唇烏紫,聽到方晏的呼喊,長長的睫毛無力地動了動,好一會兒方才緩緩睜開雙眼:“晏弟。。。。。。”
賢王跪趴著:“皇兄,是我,是我,您怎麼了?皇兄,怎麼會病得這麼重?黃需,你不是陛下的專治醫正嗎?怎麼會讓皇兄病成這樣?”
太醫頹廢地癱坐在地:“是毒。。。。。。”
方晏大駭:“毒?為什麼?皇兄,你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