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賭氣又有幾分認真,“這一生就要一個護我寵我對我不離不棄的人!若沒有,我寧肯在這爛掉死掉我就不要外面的自在乾淨!”
韓樸看她良久最後只是淡淡一句:“隨你。”
離華牙一咬垂首。
兩人一時皆不說話,園中一片靜寂。
半晌後,韓樸移眸看向那閉合的房門,道,“你房裡藏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重犯?”
“什麼……你……”離華一驚,臉色頓白。
“別擔心,我可不好管閒事。”韓樸一撇嘴道,目光落在她受傷的臂上,“你這……就是為著他?”
離華反射性的握住手臂,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怎麼知道?”
“哼。”韓樸冷哼一聲,“他的呼吸雖力持輕、緩,常人或武功一般高的人當然聽不到,但在我這個天下第二的人面前可瞞不了,且吸氣間阻滯沉澀,足見他痛楚非常,這傷大概是不輕了。”
天下第二?離華聞言只覺得好氣又好笑,轉念一想,道:“他不是……“
“不必跟我說什麼。”韓樸卻一擺手阻止她,“我只是提醒你,若只是那什麼印捕頭那倒沒什麼,但不巧得很,昀王和蕭雪空都在這裡,他們可是十個印捕頭都比不上的,你小心些。”
“嗯。”離華點頭。
“那我走了。”韓樸轉身,剛抬足又頓住,回頭看一眼離華,思索了一小會,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她,“既然你要救他,那這東西便送給你罷。我也不會再來找你,以後是生是死是悲是樂全看你自己罷。”話音未落,足下一點,人已飛躍而起,眨眼即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離華呆呆站在院中,看著手中猶留體溫的瓷瓶怔怔出神。今夜大悲大痛,全不似這隱忍數年的自己,可是……能將滿腹怨恨傾吐而出卻是全身一鬆。
握緊手中瓷瓶,推門進屋,無論面對的是什麼!
同是天涯
剛挑起簾便見應躺在床上的人衣冠整齊的立於房中。
呵,覺得這裡太髒了太噁心了要離開了嗎?自嘲的笑笑,卻是滿不在乎的走進房裡。
“東陶野見過琅華公主。”房中的人卻大出人意料的屈膝行大禮。
離華當場愣住,片刻後反應過來,只覺得諷刺異常,尖聲道:“你這是在嘲笑我麼!”
“陶野昔日曾聞白國琅華公主有‘琅��ā�拿萊疲�袢輾街��恍櫬�!憊蛟詰厴系娜恕����找啊���詞搶世實饋�
“閉嘴!”離華厲聲叫道,冷冷的盯住他,“你也敢來譏我!”
東陶野抬首,目光炯炯的看住離華,那褐黑的眸子坦然清澈。
“剛才那人所言是有道理,可也非全然正確。人是應自強自立,可非以人人皆類風王。風王文才武功莫說女子,便是男兒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可與比肩。雖說人應自信不應妄自菲薄,可人必須承認有一些人就是比自己出色,無論先天才慧還是後天成就,就是要勝出許許多多的眾人,那樣的人是讓人驚歎嚮往,可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世間營營,眾生萬像,公主纖纖女子,歷經國破家亡卻可放手仇恨乃是智,可棄榮華尊位走入江湖乃是勇,身心遭劫卻可生存至今乃是堅,為葬忠僕而可為‘不能之為’乃是義,能救傷重犯人乃是仁,如此智勇堅義仁之人眾生中又有幾許可比?而能有忠僕生死相隨必是可敬可愛!”
離華呆呆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都說了些什麼,屏息痴立。
“風王天姿鳳儀已為神話,可公主歷悲喜憂患有愛恨情仇乃是活生生的真實人生。所以公主勿須與風王相較,也勿須與任何人相比,琅華公主就是琅華公主,不是惜雲公主,不是純然公主,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琅�ǎ 倍�找耙黃�低暌咽敲嬪��祝�蛟詰厴仙砬�延行┒叮�傷�納袂槿匆朗悄茄�奶溝礎�
房中靜靜的,只有東陶野因傷痛而有些粗重的喘息。
“我也是智勇堅義仁之人?我也是可敬可愛?我是獨一無二的琅�ǎ俊�
很久後,離華喃喃念著,似笑似泣的看著東陶野。
“公主是這世間唯一被譽為‘琅��ā�睦嘔��鰨 �
離華猛然抬手撫住臉,沒有痛哭,沒有哀泣,可身子卻如風中之燭顫動,指間淚珠滾落。
她,貴為公主時,雖享盡榮華與寵愛,偏生她心底卻是好勝的,她不憤華純然比她美貌,她不平風惜雲比她有才,她總想著有一天超越她們,可最風光之時也是在她們的陰影之下,而今,一個貴為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