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秀的帶路之下來到了昨夜柳然安,楊玄鈺那二人埋伏在的樓蘭閣後院內的一間破舊老屋內。
推開一扇吱呀作響的破敗木門,裡面的灰塵立刻暴…露在了已經升起來的日光之下。煙塵泛起,錦秀不禁用衣袖擋住了口鼻乾咳一聲,“此屋已經常年沒有人來過,所以便積滿了灰塵。兩位公子莫要嫌棄,請隨我來。”
紫棠色的繡花鞋往裡間邁去,柳楊二人緊隨其後,抬眼打量著廢棄的屋子微微皺眉。
此間,屋內的擺設極其簡單,外室的牆壁之上一副花魁牡丹圖也黯淡了色彩,左右的兩邊各有座椅數張。想來,這原是用來商議事情之地。
沒有細看太多,那二人的腳步就加快的追上錦秀的步伐走到左側廊道的盡頭,便看到了一扇用大鎖和封條鎖緊黏貼的雕花木門。二人見錦秀站在門前多時不動不語,便問:“錦秀閣主,這裡……”錦秀紫眸中的悲傷一閃而過,隨即便恢復了原來的淡定模樣,輕言道:“這是家父的房間。”
聽罷,柳然安的神色一凜,便道“閣主帶我等到此何意?”錦秀雙手在腰間一拜,淡淡的一言“想讓柳公子來見一個人……”
眼中的冷意突然凝起,柳然安看著錦秀的眼裡充滿了抗拒。
“呵,這就是錦秀閣主所說的有要事相商麼?!”冷笑一聲,柳然安突然拔刀瞬間就架在了錦秀那纖細的脖頸之上。“說,你到底作何用意!”
“柳兄,不可——”與此同時,楊玄鈺出聲制止。
突變的雲裡霧裡,楊玄鈺不知其中的緣由,原只想是柳然安過於防範,卻不想竟看到柳然安拔出腰間的佩刀架向了錦秀的脖頸之上,便立刻出言提醒。卻不想還是晚了那麼一招!
只見錦秀脖頸處的金色衣料已被鋒利的刀鋒劃出一道細長的口子。雖然並未傷及錦秀的面板但卻也削斷了那一縷垂落在肩旁的髮絲。好不失禮。
刀鋒架頸,可那錦秀卻是沒有絲毫的懼意,只是那注視著柳然安的眼神卻是比十二月天的大雪還要冰冷。甚是,在她的眼裡更可以看到不同尋常的平靜。
這股冷意和平靜讓注視著這一幕突變的楊玄鈺有些微顫。心道:此女子好不簡單!危險之時竟可以這般鎮定自若,不愧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奇女子!
僵持少許,柳然安眸光閃爍,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轉身便要離開!不想,錦秀卻躍至他的身前伸手攔住了他,平靜道:“柳公子,今日所要說的事情還沒有說完,所要相見的人還沒有看到,恕小女子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
見兩人僵持不下,楊玄鈺上前一步開口勸道:“柳兄何必如此?想必閣主要帶你我相見之人應是那老者。你我在這裡辦事,本是早就應來拜訪才是啊!如今,柳兄這般……倒是有些失禮了!”眉峰略沉,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又無法不顧及楊玄鈺此刻還在此地,柳然安心道看來這錦秀閣主同邀楊兄前來就是要牽絆住自己?!
薄唇緊抿,眼中神色警惕的看著面前與自己對視的紫衣女子,心中的困惑是不予言表的。
無意間,看到那被自己砍落在肩上的一縷長髮,心中又沒來由的升起了憐惜與愧疚之感。
大概是看出了柳然安的軟化,錦秀不在阻擋柳然安的去路,默默垂下頭來走回木門前。從懷中探出一把金色鑰匙,開啟了面前的房門。
……
當三人走進之時,裡間竟是傳來人如野獸般嘶喊的叫聲!
楊柳二人立刻向身後退去一步。卻見錦秀熟視無睹般繼續前行,二人又只得繼續跟隨。
可是在那二人的心裡,這疑惑更是越近越濃了。
………【第十八章 紅琉璃之末(三)】………
三人相繼走進屋內,再往裡行約十步便看到外間中的軟榻之上端坐了一位花白髮須的長者。
沉目半閉,星峰上揚,一臉的端正之氣。只可惜,那左邊臉上卻是有大片面積的燒傷痕跡讓見者也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那老者身穿一件深藍色的長袍褂子,頭梳髮髻,銀簪斜插,周身上下一團氣流湧動,似熱火焚燒,似寒冰浸骨,讓人無法靠近他的周身半步。
待楊玄鈺和柳然安看清楚老者的面貌之時皆是驚訝與激動並驅。那楊玄鈺更是險些喚出聲來,驚訝和高興的表情在錦秀看來更是不予言表的!
錦秀不禁在那心裡想道,如果不是老者此時正在運功療傷,那楊公子大概定會上前參拜了!
轉眼,偷偷地打量著同樣是一同前來的柳然安,錦秀微抿唇瓣。在她的眼裡,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