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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嗎?”
“沒用,治標不治本,有些事,不是你去了一塊疤就能解決的。”
季棠棠怔怔看向石棺裡的尤思,忽然就覺得無與倫比的難受,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沒想到尤思比她還慘:尤思做錯過什麼呢,什麼都沒有,但是在她身上發生了那麼多讓人髮指的慘劇,原本以為,在敦煌她被人□已經是最黑暗的一幕了,沒想到黑色的陰霾至此要伴隨她一生,成為一個行屍走肉樣的盛家人,還有如影隨形如蟻附羶再也擺脫不了的變態病痛。
或許一個人在很悲慘的時候,安慰她最好的話不是“一切會好起來的”,而是“那算什麼,我比你更慘”,季棠棠覺得有點對不起尤思,但她得承認,尤思的遭遇讓她覺得,自己還沒到走投無路的絕境,至少有手有腳,還能正常的呼吸。
她忽然想起什麼,問盛錦如:“我剛剛問你,她是不是就能成盛家的人了,是不是就能掌鈴,你搖頭了,那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盛錦如沒有回答。
季棠棠覺得奇怪,又追問了一句:“那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啊?”
盛錦如回答的有些艱澀:“她掌不了鈴,也不可能擁有盛家女人的能力,但是換血之後……她能和石家的男人生出能夠掌鈴的女兒來,而且至少三代之內,頭胎一定都是女兒。”
季棠棠傻了:“什麼?”
“長久以來,有一種說法,說是石家的男人可以保護盛家的女人,那是被誤傳了的,真正的事實是,石家的男人可以和這樣改造之後的女人生出具有掌鈴能力的女兒……”
季棠棠毛骨悚然,聲音因為極端的憤怒而顫抖:“你們這樣,跟秦家煉鬼鈴造鬼胎有什麼區別?你問過她願不願意嗎,你們把她弄的不人不鬼的,這樣生出來的能算是人嗎,那是怪物!”
盛錦如似乎早已料到季棠棠會這麼說了,她回答的很平靜,一個字一個字,像是盛暑天忽然降下的漫天冰雹,瞬間就把季棠棠的憤怒給澆熄了,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和恐怖。
“盛夏,你不能既受其惠,又回頭痛斥這種做法的惡毒和不合理。沒有蝶變,不會有我,不會有你媽媽,也不可能有你,如果你覺得這樣生出來的後代是怪物,那麼……我們都是。”
季棠棠頭皮發麻,她驚恐似的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否認:“我不是!”
盛錦如看著她,慢慢放下手裡的念珠,拿起一直擱在身邊的水菸袋點上,淡淡的菸草味道近乎溫柔和暖,像是情人的手,撫慰著極度緊繃而不能觸碰的神經。
“七十多年前,解放前,掌路鈴的女人突然壯年暴死,一時間,路鈴一脈陷入斷代絕境,大家商議之下,讓山下村的幾個男丁出去,娼寮也好,人口販子手裡也好,出幾個錢,買個能用的女人回來行蝶變。”
“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是因為當時世道太亂買不到,還是他們一時嗜賭把錢給花光了,總之最後,他們綁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回來,好像是叫阿惠,後來他們給取了個名字,叫盛澤惠。”
“這個女人的性格很剛烈,她不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一直掙扎撕咬打鬧要我們放了她,帶他回來的人說是從娼寮裡買的,你也知道,當時很多女孩兒自己不情願,是被賣進去的,難免尋死覓活,當時主事的人也沒多想,主持著行了蝶變。”
“事情過後,盛澤惠反而聽話順從起來,當時,沒有人猜到她是心機太重,都以為是亂世孤女,求個平安,已經認命了,對她也就沒什麼提防。據說,我滿歲的時候,父親還曾帶她出去,在鎮上的照相館拍了照片。”
“我兩歲上的一天,吃飯時她沒有出現,當時沒人疑心,直到晚上她沒回來,才有人猜測是逃跑了,大家都擔心她會把盛家的秘密洩露出去,所以一定要把她找回來,這個時候,山下村的幾個人才老實交代,原來不是娼寮裡買的,是在路上綁來的。”
“主事的沒有辦法,帶人依著山下村那幾個人說的地方尋過去,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打聽,到最後,終於打聽到個相似的,但是也帶回來一個可怕的訊息。”
“這個女人,是黑苗。”
“你應該知道,苗女善蠱,最常見的故事是她們有心上人,去大城市或求學,或工作,為了讓戀人不變心,她們會給戀人下蠱,約定一年之後,一定要再次回來,或迎娶,或相聚,她們才會給解蠱。”
“盛澤惠就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