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
放下電話,嶽峰抬頭去看季棠棠,夕陽的餘暉撫在她面上,輪廓顯得尤其柔美。
嶽峰輕聲跟她說話:“棠棠,我知道,不管是你,還是你媽媽,都不希望重新回到八萬大山,可是你現在這樣,除了盛家,我真的想不到其它出路了。老話說一物降一物,盛家能跟秦家分庭抗禮那麼多年,一定是有點本事的,或許找到石嘉信,讓他帶咱們去趟八萬大山,就能把你給治好了,說不定……說不定連對付秦家的法子都有了……”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下去了,盛家這條道,盡頭是吉是兇,他還真是不敢保證,但即便是“絕路”,總也還是條路吧,到底比困死在原地的強。
不是有句老話叫絕處逢生嗎?
他輕輕覆住季棠棠的手:“棠棠,你說呢?”
季棠棠沒有看他,她另一隻手舉起一根蒲公英,鼓起腮幫子使勁吹了一口,白色的絮絮分成好多蓬,飄飄蕩蕩的,很快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嶽峰嘆了口氣,想起老鬼叮囑他換SIM卡的話,掏出手機,先把原卡的號碼轉存到手機裡,轉到一半時,過眼看到一個號碼,是座機,但是有兩次通話,終於想起來這是神棍打的。
嶽峰忽然就想念起神棍來。
這個明明沒什麼本事但是總是誤打誤撞解棠棠燃眉之急的神棍,現在在哪兒呢?如果他在的話,事情會不會有轉機?
110第②…章
神棍是個很奇怪;但是跟他接觸之後,你又會自然而然接受這種奇怪,並且不想去探究其箇中原因的人。
普通人的離經叛道或者放蕩不羈,其持續期最多幾年的時間;然後就老老實實迴歸娶妻生子政治經濟吃喝拉撒日復一日;神棍不同,他揹著他的一麻袋所謂“人生經歷”,南到北;西到東;勇往直前二十年;毫無收山跡象。
嶽峰初見神棍的前五分鐘,就認為他是個怪人;五分鐘之後直到現在,都只給他一個形容詞——有病。
不過有病並不妨礙他去交神棍這個朋友,因為這個人有病同時,兼具其它優點,比如嘰喳解悶、插科打諢、歪打正著解決疑難問題、耐打擊、沒有過夜氣、不管怎麼被吼被訓改天見了面仍舊笑嘻嘻形同彌勒轉世……
所以慢慢的,嶽峰他們也就習慣了社交圈中始終有這一號人物所在的位置,神棍經常出入人跡罕至區域,十天半月回正常人居住點調節個一天半天,除了扣扣號,他沒有任何其它現代聯絡方式,而扣扣號的申請初衷還不是為了跟朋友保持聯絡——是為了打連連看方便結對。
嶽峰有一次跟毛哥聊起神棍:“你說這人不結婚,也沒什麼朋友,老鑽在窮鄉僻壤,耗子都遇不到一個,他真就一點都不悶嗎?”
毛哥當時正在泡茶,他舉起茶杯晃了晃,試圖用尕奈達不到沸點的開水晃開茶葉絲,然後杯子一放,盯著旅館外頭路過的大群犛牛,說了句:“他寂寞。”
嶽峰當場就笑噴了,毛哥也不說話,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看著看著,嶽峰就不笑了,過一會坐正了,說了句:“還真是的。”
嶽峰他們跟神棍的生活,是基本沒交集的,所以有事沒事,都不會想起去找這個人,想找還得等他上扣扣,但是神棍不一樣,他把嶽峰他們的電話號碼都記在小本子上,每次要去哪探險,都會打公用電話挨個通知:“我要去哪哪哪啦!”
嶽峰每次接到這種電話,都要罵他一頓:“愛去去,關老子屁事!”
神棍一點也不介意,十天半月之後又來一通報平安的電話:“小峰峰,你老哥哥平安出來啦。”
每次都被吼,每次都依然故我,後來跟毛哥他們一合,才知道他們也接過這樣的電話,毛哥說:“誰不希望被惦記著,誰不希望有個家,到哪都能跟家裡報備一下?神棍一個人,他那是把咱當親人了吧,哪天他真的再也沒出來,也算是給咱們道過別了。”
毛哥這麼說了之後,嶽峰再接這樣的電話,就很少去吼他了,偶爾還會叮囑兩句,比如小心、注意之類的,每次這種關心傳達出來,神棍都感動的眼淚汪汪:“小峰峰,老哥哥會想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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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嶽峰因為季棠棠的問題空前絕後地“想念”神棍的時候,神棍絕後空前的沒有去想念自己為數不多的這幾個朋友,事實上,他膽兒也快給嚇廢了。
事情還要從兩天前的晚上說起。
那天晚上,神棍夜半酣睡突醒,正煞有介事掐指推算,忽然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