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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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境如此兇險,季棠棠居然完全不覺,她不知道為什麼,跑了這麼遠的路,居然困在這種空曠的地方了,眼前有個大的火堆,柴火噼啪作響,盛清屏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痛苦地極力往外爬,卻怎麼都挪動不了分毫,她想衝上去拉盛清屏,但總有莫名的黑影攔過來,看不清楚眉眼,不知道是哪一路的魑魅魍魎,季棠棠聽盛清屏痛苦的□,急的殺紅了眼,一出手全是最狠的撕拽扯摔,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正打鬥時,遠處忽然一道金黃色箭光,有一道什麼東西飛快地射向她的下盤,擦著腿的內側過去,發燙,火辣辣的疼。
緊接著又是一道,這一次她學乖了,隨手拽過一個去擋。
秦守業的臉色沉的像冰一樣,TMD你是傻子吧,非得面對著她開槍,不會轉到她背後去?他大步上前,一把把槍奪了過來,厲聲喝了一句:“我來!”
比起年輕人,他多的是沉穩和耐心,槍口平舉,端的紋絲不動,圍住季棠棠的人眼見老一輩都出面了,雖然還是不敢硬碰硬,到底是膽氣了許多,季棠棠左支右絀的,一時間吃力了許多,秦守業眼見她忽然背身,唇角揚起一絲冷笑,伸手就去扣扳機。
還沒碰到扳機,眼前突然大亮,身後車聲大作,一回頭,四盞雪亮車燈,幾乎能晃瞎人眼,秦守業搞不懂這麼偏的地方怎麼會夜半來車,但一看車的走勢,就知道不會停,情急之下往邊上一滾,車子幾乎是擦著他身體過去,直直撞向前面的一群人,每個人都大叫著四下逃竄,車子原地打個掉頭弧,居然沒撞到季棠棠,車門陡地開啟,直接把她給拽進去了。
開門時,秦守業看的分明,開車的分明就是嶽峰,心裡頭恨的幾乎要滴血了:千算萬算,算掉了這一個,一貫的不把嶽峰放在眼裡,最最關鍵的時刻,偏偏是他來壞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秦守業急的雙目赤紅,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麼多,連滾帶爬的起來,擋住車的方向向著駕駛窗連扣扳機。
砰砰砰槍聲連響,前擋窗玻璃碎如雨下,嶽峰把季棠棠按在座位底下,自己伏□憑直覺轉方向盤,過了兩秒鐘應該是開到近前了,從邊視鏡看到秦守業往後滾著避開,嶽峰睚眥欲裂,一時間惡向膽邊生,突然心一橫,車子往後倒著向秦守業撞了過去,秦守業陡然間又聽到車聲,一抬頭看到車子泰山壓頂樣,慌的兩手兩腳並用往外撲開,人快到底快不過車快,眼見車子整個兒碾過來,秦守業嚇的魂飛魄散,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苗苗撕心裂肺的叫聲:“嶽峰!”
嶽峰渾身一震,陡然間清醒過來,下意識急打方向盤,但是來不及了,車身硌了一下,從秦守業的右腿壓過,人在車上,幾乎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秦守業的慘叫響徹夜空,秦家的人似乎都呆住了,居然沒有人搶上來,嶽峰整個人如墜冰谷,透過後視鏡,他看到秦守業瘋狂地在地上翻滾,極其不協調的空扁下去的褲管很快被鮮血染紅。
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他當著苗苗的面,想開車壓死她的爸爸……
嶽峰僵了幾秒鐘,眼前的形勢容不得他再有遲疑,他心一橫,重新發動車子,苗苗就站在車子必須經過的路上,慘然笑著看他,自從跟苗苗認識以來,就沒見過她笑得這麼絕望和仇恨。
嶽峰忍住眼淚,直直開了過去,接近苗苗時,車身打了個拐,繞成S形過路,車窗是開著的,苗苗的長髮揚起,在最近的距離,幾乎要拂到他的臉,熟悉的香氣,溫柔的觸感,瞬間落在身後,車子開足馬力,向著無盡的黑暗疾馳而去。
嶽峰心如亂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開!能有多遠走多遠,這個晚上必須逃出去!
才剛開出一段,脖子上突然一緊,季棠棠的手從下面伸出來,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嶽峰整個喉管幾乎沒被她給捏斷了,他掙扎著單手穩住方向盤,另一隻手去掰季棠棠的手,費力地嘶啞著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棠棠……你……住手……”
目光下行,看到她赤紅的眼睛,連眼角的淚都是紅色的,車子開始飄晃,有一次險些撞到路邊的樹,嶽峰呼吸越來越困難,被她掐的眼睛都充血了,電光火石之間,猛踩剎車。
車身陡然一停,他身上綁了安全帶,倒是沒大礙,季棠棠後腦撞在導航上,痛的縮手去摸,嶽峰覷準這個時機,伸手就重重切她後枕,直接把她給打暈了。
好像才只是突然之間,周圍就安靜的可怕了,剛才一路疾馳,也不知是到了哪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