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棠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嶽峰說的是什麼,臊的整張臉都紅了,有心撲上去揍他,又顧及他在開車,不敢亂鬧,只好沉著臉生悶氣,偶爾跟他在後視鏡裡目光相觸,看到他滿臉的促狹,更是恨的咬人的心都有了,正想衝他齜個牙以示威脅,嶽峰把手機從前頭扔過來了:“固話,不知道哪打的,接一下。”
季棠棠接過來一看,號碼有印象,接起來一聽,果然是神棍,神棍明顯的不高興:“怎麼又是你啊,小峰峰呢?”
季棠棠罵:“那天嶽峰那麼吼你,你還厚臉皮找他,我可是好聲好氣跟你說話的,你反而嫌棄我,你說你賤不賤?以後休想我給你好臉色看!”
嶽峰在前頭忍不住笑,心說不容易啊棠棠,你終於找到和神棍的相處之道了。
被她這麼一點,神棍好像也發現自己是有那麼點理虧,哼唧了一陣之後,反過來說她:“小棠子你怎麼這麼小氣呢,真正的朋友之間,怎麼能計較這種小事呢?”
季棠棠被他噎的直翻白眼,橫豎在車上無聊,她這次倒是樂意跟他多聊會:“你在哪呢現在?你那段人鬼情未了掀過去沒有啊?”
神棍又哼了一聲:“我打電話來就是說這事的,我要進山了,估計沒個一個月出不來,讓小峰峰不要惦記我。”
季棠棠臉上的肌肉直抽抽,心說岳峰可從來沒有表現出過惦記你的任何跡象:“你進山幹嘛,挖礦啊?”
神棍的聲音居然透出羞澀來了:“我去給我心上人掃墓,再獻束花。”
徵求過人家意見沒有,居然就恬不知恥把人家稱為心上人了,季棠棠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在跟他認識沒幾個鐘頭就被他單方面升格成知音,也只好忍了:“掃個墓要一個月啊,你是去掃墓啊?盜墓也不費這麼多功夫吧?”
神棍不高興了:“你懂什麼,她那墓不好找。”
季棠棠費了好大功夫,才搞明白原來神棍心上人的棺材是在類似放置懸棺的高處——她原本是歪躺著打電話的,越聽越覺得奇怪,漸漸就坐正了:“你在哪呢,河南對吧,我聽說懸棺是福建武夷山那邊的,河南這種內陸的小村子,怎麼會有懸棺呢?”
對她的內行,神棍表示很欣慰:“所以我們才要探索啊,有疑問才要探索,有探索才有進步啊。”
有疑問才要探索……
季棠棠忽然沒來由地想到“疑義相與析”這句話了,一陣臉紅心跳,好不容易穩下神來,神棍還在那頭喋喋不休:“……聽說她是自己要求把自己釘在棺材裡的,也就是說進棺材的時候還沒死呢,太悽美了對吧小棠子,我冥冥中有種預感,這樁陳年舊案,就等著我這個有緣人前去揭開謎底。”
季棠棠沒好氣的同時又有點擔心:“哪有人沒死就要進棺材的啊,聽的怪��說模�遣皇牆┦�。磕鬩��餃フ遙��郎淼畝�髏話。課腋�闥蛋。�惚鸝慈蘇掌�さ暮每淳頭潘刪�璋。�憧吹縭永錚���磯紀�每吹模�墒巧逼鶉死矗�歉齪菥ⅰ!�
神棍感動了,他覺得季棠棠說的太有道理了:“小棠子你想的太全面了,我們不能因為外表就放鬆警惕,我待會找把菜刀去,總之你放心吧,等我從山裡出來,第一個就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
中午在路邊餐館停車吃飯,聽嶽峰和店老闆的聊天內容,這段路應該後來修過,比嶽峰上一次來好走的多,按照這速度,下午三四點就能到九寨了。
等上菜的時候,季棠棠問嶽峰:“那咱到了之後住哪啊?”
嶽峰擺弄著手裡兩根筷子:“朋友那唄,九寨我有開客棧的朋友。”
季棠棠很有點神往:“跟毛哥似的?”
嶽峰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筷子交叉成斜的十字,正好把陰惻惻的眼神框在裡頭:“這個賤人,你得跟他保持距離。”
嶽峰的這個朋友叫鄭仁,跟他差不多年紀,據說長的也過得去,在九寨開一家很有情調的家庭旅館,佈置的極富藝術氣息,當然這藝術氣息不是來自他,而是來自眾多跟他有曖昧情愫的學畫畫學音樂學設計的女子。
而鄭仁之所以有錢開家庭旅館,來自兩個女朋友的付出,第一個是比他大二十歲的香港女人,據說是畫油畫的,她出了蓋旅館的錢,旅館快吊梁的時候兩人掰了;第二個是比他大十來歲的深圳女人,做玉雕的,她出了旅館裝修的錢,裝修好了她老公找來,女人眼淚汪汪的走了。
季棠棠聽的眼都直了,她嚥了口唾沫:“這男人不至於吧,他用感情……騙女人的錢?還是已婚女人?